白小满还处在懵圈中,隐约看见青阳小岑略带笑意的眼睛,盯着青阳小岑的衣领,又过了一会儿,青阳小岑没有松手的意思,白小满才一个激灵,从飘飘然的半空中落地,用力推推他的胸膛,纹丝不动。
“松手啊!”白小满说得直白。
青阳小岑回答得更直白:“不松。”
白小满再次推推他:“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青阳小岑轻声‘嗯’,才缓缓松开白小满,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开,白小满这才关上窗户,准备睡觉,忽的听闻一阵衣角的窸窣翻飞声,白小满叹口气,笑意全无。
“穆勒,我知道要不是故意为之,你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你是有话要说吧,可我不想听。我早就说过,我没想为了楼宇孤身一辈子,更不可能跟他再复合,我认真的生活,遇到了心仪的人,就准备抛开过去重新开始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必再保护我,因为,在你的定义中,我已经背叛了你效忠的主子。你留,我欢迎,你走,我不强求。好了,就说这些,我要睡了,晚安。”
一夜好梦,除了在傍天亮时,她又梦见了瑶山的雪,扑簌扑簌地落下,像是空中的云彩被撕碎了一片片扔下来,很快就将人掩埋。
而雪地之中,再也没了那个骨雕刻画,飘逸宁人的身影,也不再有他情深似海的注视,只剩白小满一人。
白小满是在秋香的呼唤中醒来的,因为被强行从梦中叫醒,白小满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随手披件罩衣打开门,秋香走进来,声音有点怯怯:“姑娘,青阳先生派方管家来说,皇上临时召见,所以今日不能陪您去爬山了。”
白小满脑子嗡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慢半拍地问:“你说什么?”
秋香却以为她是生气,于是更加为难,声音越来越小:“青阳先生被召进宫了,今天没法一起去了,他怕姑娘生气,说回来请姑娘去吃全锦城最好吃的东西,还有礼物送给你。”
白小满神智这才清明一些,十分失望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秋香身形没有动,白小满抬起头奇怪地问:“还有别的事?”
秋香摇头:“没,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姑娘,今天,还去爬山吗?”
白小满问:“方景琢也有事?”
“没,青阳先生叮嘱方管家伺候好姑娘,有他陪同。”
白小满见秋香一脸担忧,知道她很珍惜这次跟方景琢相处的机会,虽然自己已经没了兴致,但没有必要让秋香也跟着伤心,何况,没了青阳小岑她就不能去欣赏一下美丽的自然景色了吗?她偏不,而且要玩得高高兴兴,回来描述给青阳小岑听,让他听了羡慕嫉妒恨。
“当然去了,我们爬山是为了自己高兴,何必因为他人改变行程呢?快点准备吧,一会安王还要来呢,咱们别让王爷等着了。”白小满神色恢复自如。
秋香不放心地又看了她好几眼,白小满笑问:“难道你不想去?可以啊,你留在家里,陪着冬香吧,方管家,就有我陪着好了。”
秋香脸红:“姑娘,别欺负我!”
白小满哈哈大笑:“快点去收拾东西吧!”
满衣柜挑着衣服,看到那件翠绿的裙子,白小满笑出来,那日跟郁瑶琴的争斗还近在眼前,当时觉得自己很委屈,蒙受不白之冤,现在她就坐实了狐狸精这个名号。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真是很玄妙。
想到狐狸精,白小满来了兴致,干脆挑了一件红得不是很正的衣裙,换好了之后,对着镜子转了好几个圈,笑眯眯地问镜子里的人:“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接着勒细嗓音怪腔怪调地回答:“我亲爱的女主人,当然是您啦!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白小满正准备继续演白雪公主的话剧,门口传来郁子非欠揍的笑声,满满都是嘲笑。
白小满恶狠狠地回头瞪过去,又反应过来,他是王爷,勉强搭手行了个礼,郁子非不计较她的礼数,抬手道:“在本王面前不必拘礼,你就跟小岑一样,当本王是个普通朋友就好。”
声音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白小满谦让道:“不敢不敢,王爷就是王爷,身份高贵,只是,在门外偷听人家说话,就有点不光明了吧?”
最后一句声音变得很小,郁子非还是听到了,笑得更加欠扁:“我是来催促你快一点的,没想到撞到了你在自说自话,挺不错的,这一身也当得起美丽二字。”
白小满假笑谢恩:“多谢王爷夸奖。”
郁子非摆手:“说得是实话,用不着道谢。让你不要拘礼你又变成这个样子了,本王还是喜欢你当小岑跟本王是一样的,那样的你,有趣得多。”
白小满心想:“谁要你喜欢?”
面上不露声色,只点了点头。
原本打算两辆马车,郁子非不同意,说既然青阳小岑不去,就省了一个人的座位,只用他安王府的马车就行,足够大,坐得下所有人。
他话说得强硬,唯一敢忤逆他的青阳小岑又不在,白小满也不好强出头,只好答应了。
方景琢不敢造次,跟车夫一起坐在外面,秋香一个丫鬟就更不敢与王爷同乘一辆马车了,一直说不坐,要跟在车外走,郁子非这种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可能答应,哈哈一笑,指着一匹马对方景琢说:“景琢,你骑上这匹马,跟景生一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