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欺身上前,对着青阳小岑受伤的胳膊就是狠厉一击,青阳小岑极力?6??闪,堪堪避开,楼宇身手极快,下一招就没那么幸运能避免开来了。
已经做好中招的准备,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青阳小岑只觉得腰间被外力一扯,松了一下,低头一看,系挂在腰间的玉佩已经到了楼宇手里。
白小满在旁看得心惊胆战,见楼宇再没有接下来的攻击举动,才稍稍心安。
青阳小岑定身站稳,见楼宇手里拎着玉佩的穗带,晃了一下,玉佩在底下来回摆了摆,脸色倏忽一变,但他多年浸淫商场,自我控制能力还是很好的,迅速敛去神色,做出无所谓的嘲讽表情:“想不到苍国的皇上也是这般喜欢他人的东西,这种成色的玉佩也能入了你的法眼?”
楼宇没有捕捉到青阳小岑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因为他将玉佩拿到手之后就低头盯着看了一会儿,也未受他的话影响,来源很简单,因为他很明确地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
听青阳小岑这么说,楼宇也不是猜不出他的用意,无非是麻痹自己,便笑着拆穿他:“清苑主人的玉佩,世代相传,能解百毒,还可以号令天下分会,即便是普通成色,那又有何妨?它最值钱的地方,又不在此。”
青阳小岑终于脸色大变,白小满也随即猜到了楼宇的用意,心神突地紧张,如临大敌。
楼宇没有错过眼前两人丝毫的变化,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所以,大可收起你的傲气,万一惹怒了我,我恐怕也难以顾及小满的心情,留你一命。”
青阳小岑冷笑:“你以为,清苑经营近百年的基业,紧紧靠一块小小的玉佩就可以驱动?你未免太小看我们清苑了吧?”
楼宇一把收起玉佩:“说吧。”
青阳小岑转过身,看都不看他:“请你出去,我和内子要休息了。”
楼宇似是没听见一般,继而哈哈大笑:“青阳小岑,看来,你得需要有人教教你,怎么认清现实了。”
青阳小岑站起来,用身体挡住白小满:“夜已深,我和内子要熄灯休息,你作为一个外人,又是一名男子,在我说出这么明确的送客之话后,还赖着不肯走,未免太没眼力见。”
楼宇笑容不再,面容阴沉,白小满心下大骇,她还是很了解楼宇的,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他真的发怒了,那么惹怒他的人,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轻轻拉了下青阳小岑的手,被他反握住,没回身,依旧冷眼望着楼宇。
楼宇不走反而向前更近一步,眼看就要绕过青阳小岑走到床边,白小满突然说道:“楼宇,请你出去,我真的要休息了。”
楼宇像是听到老鼠抓猫一般的笑话,冷声道:“是不是我一再地忍让,让你们都误以为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白小满静静望着楼宇,青阳小岑略带凉意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让她仿佛在这深冷冬夜里,找到了最坚定的倚靠,无论前方是什么境地,她都不再害怕,愿意坦然面对。
二人都没说话,但靠得越来越近的身体,和如出一辙坚毅的面孔,却像重锤一样,重重地砸在楼宇的心头上。
最后一点耐性也耗光,他狂躁地说:“小满我势在必得,必须跟我走,你若不配合,就等着给除了小满以外所有人,当然包括滇城清苑的所有人收尸的准备吧。”
青阳小岑神色动容,怒道:“你以为我会就范吗?”
楼宇微微一侧头,露出狂狞的笑容:“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先送上见面礼。”
说罢一扬声,一个手下进来,楼宇话对着手下说,眼睛却看着白小满:“去将那个叫方景琢的头砍下来。”
白小满和青阳小岑同时大喊:“慢着!”
喊完,两人相视,一股悲伤同时在彼此的眼中蔓延开来。
楼宇不屑道:“你们的软肋如此之多,是谁给了你们胆量,在跟我斗?”
青阳小岑还要说什么,白小满拉了他的手一下,青阳小岑低头看她,白小满深吸一口气,十分缓慢地对楼宇说:“你说得对,我们必须要听你的,因为我们有太多在乎的人,我们拼不过你,不是胆小和懦弱,而是因为我们比你更懂得珍惜,你以为你什么在乎的人都没有,就是金刚不坏之身了?你错了,正因为如此,你才是最可怜的人。一个不懂珍惜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做幸福。”
楼宇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句一句说出口,而变得一分比一分阴沉,等到她说完,见青阳小岑回身轻抚她的脸,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正要开口,白小满却缓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没事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虽然眼里含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她从未在自己的眼前露出过这种神情,带着几分决绝和仓皇,让他看得心疼,楼宇竟一下子失声。
青阳小岑低下头去,肩膀似有抖动,头越埋越低,白小满眼泪顺着两腮缓缓流下,但她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青阳小岑的头。
“那你好好休息,凡事被冲动,等我。”许久,青阳小岑才缓缓抬起头,重新望向白小满,只是眼圈通红,声音颤抖不已,最后两个字说完,像是情绪忽然崩溃,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才又对着白小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白小满泪如雨下,却极力在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泪雨滂沱,伸出手去将青阳小岑脸上滑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