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觉得这女孩在那党项商人手里,就是今日不被打杀,怕是早晚也会被他折磨死,心中着实不忍。钟浩不愿和那党项商人再多纠缠,制止了韩虎和那党项商人的争执,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抛给那党项商人,说道:“这女孩我要了!”
那党项商人没想到真能卖到十五贯钱,伸手接过银子,把那锭银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看了看,见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白银,不由得大喜。这时节,在大宋一两白银大约能兑换一千二、三百文制钱,十两纹银可以兑换十五贯钱还要多些,是以那党项商人颇为欢喜。
那党项商人朝钟浩拱拱手,说道:“好,成交,这女娃儿是你的了!”
钟浩既然买了那女孩,也懒得搭理那党项商人了,敷衍的摆摆手,示意不想再和他废话。
那党项商人有些讪讪的道:“公子能否把我的马鞭还我?”
钟浩这才看到自己刚才摆手时,手里还握着从那党项商人那夺过来的那只马鞭,当下随手把马鞭扔给那党项商人,不再理他。
那党项商人捡起那只马鞭,和同伴乐颠颠的一起离去。
……
待那两个党项商人离去,那个女孩连忙朝钟浩行礼道:“奴家拜见主人!”
那女孩虽然衣衫破烂,但行礼如仪,很是得体,而且行得是标准的大宋礼节。
钟浩见了这女孩得体的行礼,觉得这女孩怕是本是大宋人,很有可能是被夏军掳掠去的,当下摆摆手道:“不须多礼,我只不过是看不过是看不过我们汉人受欺凌罢了,没有要买你为奴的意思。你可是大宋人?在此地可有亲戚家人?若是有亲戚家人,你自去投奔便是!”
钟浩自认为猜得不错,没想到那女孩却摇摇头道:“奴家虽是汉人,却并非大宋人,奴家是沙州人氏!”河西走廊那边瓜、沙等十一州之地,多有汉人居住。后来被西夏攻占之后,很多反抗西夏统治的汉人,被击败后,多有被发卖为奴的。沙州之地如今属于西夏,但这女孩却只说自己是沙州人氏,却不说是夏人,显然对西夏并不认同。当然这一个小小女孩必定不能做反抗西夏统治的事情,想来很有可能是这女孩家族反抗西夏统治而获罪,这女孩作为家族一员也一道沦为奴隶的。
钟浩一听这女孩是沙州人氏,不由有些犯难。沙州在西夏最西边,钟浩没有什么办法能穿越西夏腹地,送这女孩回家。真要去沙州的话,或许从青唐吐蕃,取道黄头回鹘去沙州,还是比较容易一些的。当然钟浩这条路也无能为力。
不过钟浩还是觉得好人要做到底,还是要问一下这女孩的意思,如果她真要回家,钟浩觉得或许可以去求一下杨文广,看看是否有去西域的商队,可以带上这个女孩去沙州。
当下钟浩问道:“那你可愿意回沙州?若是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那女孩摇摇头,道:“奴家在沙州也已无亲无故,惟愿侍奉公子身侧,不愿回乡!”
钟浩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就算回到家乡,无亲无故的,还真是没有可能生活下去。自己既然救了她,自然不能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当下叹口气道:“那边先随着我去静羌寨吧,日后你若是有好去处,自便就是!”
那女孩忙又行礼,对钟浩道:“公子人好,奴家愿一生一世侍奉左右,不愿离开!”
钟浩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钟浩喊过酒楼老板娘,让她带这女孩去洗一下澡,再看看有没有合身的衣服,给她弄一身,顺便让她吃些东西,到时一并结账。
老板娘在旁一直看了钟浩跟党项商人的事情,对他的作为很是欣赏,当下听了钟浩的吩咐,痛快的答应一声,带着那女孩去了后厢。
钟浩四人回到座位上继续喝酒,席间少不了又谈论一番那党项人,当然,也少不了骂上几句。
钟浩他们酒喝完了,老板娘领着那女孩也捯饬完了。那女孩洗漱一番,换上新衣,倒是让人觉得有一番清清爽爽味道。虽然面目依旧有些难看,但是一双美眸却更加水灵。
钟浩让酒楼老板再给那女孩开上一间客房。那酒楼老板却有些为难的道:“公子恕罪,今日小店客房已经满了,实在未曾想到公子要加房,不然说什么小老儿也要给贵客你们留上一间!”
韩虎道:“没有便没有吧,怎么睡不是睡。我跟崔兄、王兄三人挤挤便是!”
钟浩听韩虎的意思是要自己和那女孩一间,虽然这年代公子哥和自己的丫鬟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但钟浩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自己四人挤一间客房,让那女孩自己一间吧。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买的女奴,虽然自己不把她当女奴看待,但韩虎他们必然会对这女孩有些意见,到时反倒不好。
当下钟浩便按着韩虎说得,大大方方的让他们三人一间,自己和那女孩去一间。
临近房间时,韩虎突然趴在钟浩耳边小声道:“钟机宜,某观这女孩虽然面目有些难看,但是眉锁眸清,应该还是处子,还是值得玩味一番的。”
“去你的!”钟浩笑骂道。
“哈哈”,韩虎笑着离开。
钟浩进到客房内,见那女孩很识规矩的正站在门口等着钟浩,脸上微红,似乎是听到了韩虎刚才的话。
钟浩微有尴尬,道:“呃,那个谁,啊……还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