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云开照旧窝在萧寒的怀里,她抱着他,他也抱着她,像个连体的婴儿一般,抱得很紧,很紧。
云开一开始是闭了眼睛,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就悄悄抬起头去看萧寒。
床头的台灯还在亮着,她一抬眼,撞进了萧寒的一双黑眸里。
“你怎么还没睡?”她动了动,朝上挪了挪,跟他面对着面。
萧寒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吻,“你不也没睡着?”
云开弯了弯嘴唇,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撞击着她的耳膜,她的心。
“睡不着,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感觉大脑里就像是被塞了一个大气球,不断地膨胀,放佛下一秒都要爆炸了。”
萧寒听闻后,低低的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给她揉着太阳穴。
语气调侃地说:“那可别给爆炸了,万一脑浆喷我一脸怎么办?”
“你——”
云开气得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喷你一脸直接喷死你算了,反正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一起死好了。”
“才不要一起死。”萧寒深吸一口气,将她抱在胸口,“你比我年轻,肯定比我能多活很多年,可是云云,其实我更想走在你后面。”
我怕我走后,留下你一个人,你又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到时候儿女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家,又不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你一个人怎么过?
所以还是我走在你后面,等将你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就去追你,我们一起走。
这个话题,太过于压抑和沉重,以至于两人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室内很安静,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响着。
云开眨了眨眼睛,抬头去看萧寒,他敛着眼眸,但是看得出来,并没有睡着。
“萧腾说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你也别劝我,好吗?”
这些话,他不说,但她要说。
将卓恩过继给萧腾,这是她的底线了,不可能再有更进一步。
人都是贪婪的,她很清楚。
得到一点,便想要更多更多。
也许萧腾不会,但是未来,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所以,她不会给萧腾这颗糖,坚决不会。
不管是出于道德的顾忌,还是别的什么考虑,她都不会那样做。
她告诉萧寒,是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爱的人是他,她甘心情愿给他生孩子,但也只有他一个人。
萧寒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目光一点点变得深邃和炙热起来,他深情地望着这个他爱到骨髓里的女人,这一秒,恨不得是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因为只有这样,别的人,不管是谁,都无法再觊觎她。
他以为,她会动摇。
他以为,在她的心里也有萧腾的位置。
所以他害怕她说出来,很害怕,甚至还想过了要逃避。
可是,真的令他欣喜又激动,她没有动摇。
她跟他说,萧腾说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你也别劝我,好吗?
她的意思,其实她是担心他会站在萧腾的立场去劝说她吗?
这个傻女人,他怎么会呢。
虽然萧腾说的那些话让他很有感触,但是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
倘若人人都这样,那么郑君杰也是爱着云云的,如果他也打感情牌,也要云云给他一颗卵子,他要一个孩子,那这会变成什么样?
这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一个人,一对夫妻的底线。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萧寒用力地点了点头,“嗯,都听你的。”
云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忽然就觉得困意袭来,眼皮都沉重得要太不起来,索性也就闭上了。
没两分钟,萧寒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从胸口传来,他轻声唤,“云云?”
云开没有应他,他无声地笑了,这么快就睡着了,这个傻女人,原来一直睡不着是因为想要跟他说这些呀。
他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亲,说:“晚安,老婆。”
云开大概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哼咛了一声,脸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柔软的小脸蹭着他的胸口,像是有猫咪的尾巴扫过萧寒的胸膛,酥酥的,麻麻的,全身如同过了电流一般,他的身体悄然就腾起了一股燥热。
无奈地笑,他无声叹息,至少也要忍两天才可以再碰她,今天都流血了。
……
第二天,天气晴朗,由于昨天下过大雨的缘故,今天的天特别的蓝,几朵闲云在空中闲散地飘荡,蓝天,白云,偶尔有鸟儿在空中飞过,一副绝美的画面。
云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萧寒不在身边。
她从床上下去,来到落地窗前,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不知道萧寒从哪儿给他们弄了一堆沙子,正在沙堆上盖房子,玩得不亦乐乎。
阳光不似下雨前的毒辣,很温柔,照在脸上,令人很舒服。
云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吸入肺腑的是楼下院子里的沁人花香,不远处树丫上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样一个上午,令人沉醉。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云开扭回头。
萧寒穿了身居家服,朝他走过来。
“起来了?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饿了吧?我熬了些小米粥,买了几个包子,还有两个咸菜。”
虽然这个男人不会做饭,熬个小米粥都有可能熬糊了,包子也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