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梅若雪所料,俞丹妮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东张西望起来,不经意地发现梅若雪和于越坐在落地窗前,悠哉悠哉地说笑着。
刚才在马场上,她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说,后背现在还隐隐作痛,还从马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狗抢屎,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了。
现在,还偏偏和于越坐在打情骂俏?
我去,真是气死姑奶奶了。
这口气,我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的。
于是,她端着杯子迈着款款的步伐就要走过去。
俞丹妮端着杯子却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了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冲了冲手,用手理了理长长的卷发。
然后,挺胸收腹地走出来,就向梅若雪这边走了过去。
“哎呦,这么巧啊,你们也在啊。”俞丹妮亭亭玉立地站在他们面前,娇笑着打招呼。
梅若雪竟微笑点点头说:“是够巧的啊,刚才在马场上碰到了,又在这里碰到,丹妮姐你是有意的呢,还是有意的呢?”
俞丹妮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刚才我在马场上我们遇到了吗?”
哎呀,妈,这货也太厚颜无耻了吧,她在背后下手,现在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说,没在马场上看到我,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恰好服务员端着水杯也走了过来,梅若雪笑着冲服务员点点头:“谢谢。”
于越的脸阴沉着瞟了一眼俞丹妮,忍住心中的怒火,把脸转过去慢慢地喝了口咖啡。
抬起眼睛盯着俞丹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向后指了指他们的座位。
冷冰冰地说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快坐回你的座位去吧,刚才的事我还没去问你呢?你还自己跑过来,在这里喋喋不休?瞪眼说瞎话!怎么是想要发火吗?”
俞丹妮立刻脸色变得难看了,噎住了,尴尬地挤了一下笑容:“刚才的事?刚才的事你在身边吗?你知道什么啊于越,你什么不知道就张口说我?”
于越哼了一声,那双能看穿人内心的双眼露出蔑视的微笑:“丹妮姐,我以为你出国了,人就会变得不像以前那样龌龊了,但现在看来是更龌龊了。”
俞丹妮从未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般侮辱过,不禁恼羞成怒,满脸通红。
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抬手就想把手里的大杯柠檬冰水向于越扬了过去。
没成想到,这时候,梅若雪用纸巾端着热水杯心里还在犹豫着,刚才在马场上受的那份惊吓和偷袭的愤怒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猛地站起,照着她的身上就泼了过去。
“啊!od!”俞丹妮被烫的跳了起来,拼命地用手抖身上的热水,以减少疼痛。
好在梅若雪没把这杯热水泼在她的脸上,不然肯定就会毁容的。
水虽然很热,但经过了这么一会儿,温度已有所下降,俞丹妮身上还穿着外衣,泼在她身上的水温度早就不会有一百度了,但是还是狠狠地烫了她一下。
那边的赵碧秀和随行的那两个那人见状,急忙赶过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俞丹妮是个好胜有好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被疼得不行了,忍住身上的疼痛,咬牙说道:“没事儿,遇到两个野蛮的狗胡乱咬人罢了。”
赵碧秀是个非常圆滑的人,走过去向梅若雪和于越惊笑道:“这么巧啊,小雪儿和阿越啊,你们也来骑马吗?”
一把拉住小雪的胳膊看了一看:“唉哟,怎么好像是瘦了呢,这阵子我特别忙总出差,在你叔叔那里可住的惯吗?”
卧槽,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难怪能和俞丹妮这号人走在一起,打得火热,都是一丘之貉啊。
当下梅若雪就像往常一样,也拉住她的手,装出天真的样子,扬起了笑脸答道:“阿姨啊,今天真的太巧了,我挺好的,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啊。”
赵碧秀抬手摸了摸那抹着厚厚粉底的脸,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假意地拍着她的小手说道:“还是我们小雪会说话,就你夸我漂亮!”
抬眼示意了一下俞丹妮,俞丹妮和那两个人男人就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了。
然后笑道:“小雪,你陪阿越坐会儿吧,阿姨那边还有别的客人,就不打扰你们聊天,我过去陪客人了,失陪了。”
梅若雪一副可爱的懂事的样子点点头:“嗯,好的,阿姨,你去忙你的吧。”
不知为什么,多年来,梅若雪面对这个继母赵碧秀的时候,总是特别紧张和恐惧,那压力真的大大的,尤其是在得到那本死薄之后,才知道这个女人,表面的功夫做得实在是太高深了,滴水不漏。
那慈祥温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多么恶毒阴狠的祸心,这也忒可怕了。
她不但用死薄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还想要杀死自己和叔叔,这血海深仇可不是一个很字那么简单。
她是想为自己的双亲报仇,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是,她会用正常手段,去报复她去打败她,让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她不会像她那样,用死薄去杀死她,虽然那样会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杀掉,但那不人道,更不值得为这样的女人而搭上自己二十年的阳寿。
更何况,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就那么轻松地死了,那太便宜她了吧?
我要她的原形毕露,让她输得一塌糊涂,把她的恶毒和丑陋公诸于众。
当下梅若雪侧过身去,看着赵碧秀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