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也微微愣住。当初在阳州,用御龙吟和竹杖芒鞋二人交换了醍醐和尚的消息。此后竹杖二人穿秦岭过黄河,正好替他打了一个掩护。如今御龙吟在徐常青手上,该是他听见风声,去河西见了究竟,然后打败竹杖芒鞋二人,夺走御龙吟。
竹杖二人都是神游境,在阳州之时,江临气机受损,并非是竹杖二人的对手。如今气机恢复,也未必敢断言能胜过他们。徐常青夺了御龙吟,看来竹杖芒鞋二人是败在他手中了。今儿是拿画聊斋的御龙吟给他的‘招手停’打了个活广告。
“殿中某些人手段毒辣,我向来不赞同。阳州一事,殿中的阴谋诡计致使贵斋宝物落入宵小手中。今日物归原主,也算是替殿中人赔个礼。”
苏鱼目瞪口呆,原来财神殿也有这般明礼讲理的人?!要知道衢州的那些狗子们对画聊斋三宝向来虎视眈眈,垂涎三尺,没想到这个明堂堂主竟这般大方,把到手的宝贝完璧归赵?!
江临接下御龙吟,向他道谢。转而抚摸着光滑温暖的玉角,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位徐常青醉翁之意,将御龙吟交还给自己,是示好也是示威。竹杖芒鞋二人用御龙吟胜不了他,自然也认为自己这个画聊斋主用御龙吟也胜不了。既然构不成威胁,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果然,徐常青不加掩饰地得意一笑,“今日还你御龙吟,他日我自会亲手夺回来!今儿只是来表个态度,看看江大斋主是否值得在下一战。如今看来,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
殿中掺和阴谋阳谋的打法,不是汉子的打法。我希望我们能光明正大地比一场。所以江斋主尽管将心事了了,心事未完之前,我保证明堂不动手。等你无牵无绊之时,我们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下次再见,我必不会手下留情。”
光明正大的打一架,这对财神殿中的人而言倒是稀奇。江临眼中闪出异色,他也没有想到,财神殿会出这样一个异类。难道是北京、天津不同衢州的环境,影响了这青年的心性?
“徐堂主坦荡胸怀倒教我看见财神殿千年之前的影子,不枉悠久底蕴,北方巨擘一说。不过财神殿执令之严众所周知,你明堂不怕殿中的责罚?”
徐常青朗声一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与你画聊斋一仗当然要打,但要怎么打,我说了算,衢州可管不了。”
江临赞赏地向徐常青抱个拳,“待我心事已了,必定前来赴徐堂主之约。”
徐常青再次大笑,回了一礼,告辞离开。
他走时正如来时那般匆匆,一转眼身影便消失在卧云楼。一句话。
待他走后许久,苏鱼才缓过神来,讷讷地道:
“还想着敲他闷棍儿,md,不知不觉就被他耍了一个大威风!”
江临低头若有所思,海棠、杨音似乎也被这个人物惊得不轻。苏鱼记起还有乐老板这号人物,转眼一瞧,乐老板竟已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脑袋歪在一边,不知几层的下巴把脖子完全盖住。
这滑稽的模样看得众人又气又笑,倦意也被乐老板这睡姿勾起来了。
景平呵呵一笑,打破尴尬,连忙引了他们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