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因为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融洽,新皇设计让他们离心,生怕他拥兵自重,皇帝赏赐给他很多东西,金银玉器,良田千顷,豪宅家奴,唯独他拒绝了皇帝的赐婚。直言吴清源此生只有一个妻子,忠贞不二……”弦歌语气平缓的讲述着一切,心里的波动无人可见。
合欢早已经泪流满面,那个傻子,真是个傻子,嘴上虽然骂着男人傻,可心底的甜蜜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可是我不能毁了他……”
“你是离花谷的人?”
合欢愣了一下,随机点头。
“暮离是你们的谷主吗?”弦歌继续发问,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刚才被刻意忽略的事情又一件件的涌上来。
“你都知道了?”合欢有些愣怔,她真没想到不过是几年的光景,那个在忘生对着夕阳喝酒的女孩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不是很了解。”弦歌直言。
“既然你都见过他了,那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就是彼岸姑娘的师傅,彼岸姑娘唯一的主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可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店,不仅仅是支持离花谷的经济,还为了各地的情报。”合欢把自己的命脉缓缓道出,一脸的平静。
“你告诉我了,自己呢,没考虑过后果!”弦歌提醒。
“就当是为了报答你把他的消息带给我吧,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合欢就是一种悲痛到了一个顶点的感觉。
“不必了,想必若是你把这些告诉我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还是自己去查好了。”弦歌虽然急于弄清离花谷和彼岸的复杂关系,可也不会拿合欢的下场打赌。
“你要是再见到他的话,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让他别等我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脸颊滚落,整个人像是一具失去生机的木偶。
“合欢,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弦歌看着她这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我是不会自杀的。”听出弦歌的弦外之音,合欢反倒是笑了,“没什么比放弃生命更可耻的,尤其是我们这些苟活的人。”
这个时候的合欢,一张脸没有昔日的风华,妖娆娇俏变成了沉稳干练,却又饱经风霜。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脸上的落寞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合欢回眸,对着弦歌展颜一笑,仿若还是几年前忘生的那个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魅力。
弦歌离开合欢的店的时候还不是很放心,你永远也猜不到一个失去斗志的人会做出什么,正在弦歌出神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弦歌追了上去,那人却转身离开了,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弦歌皱眉,既然放不下为何还要强撑,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肯现身!
“清源兄!”论轻功弦歌绝对算的上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赶上心思大乱的吴清源只是小事一桩。
前面的人站定,半晌才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胡子长了很长,满面清灰,说不出的狼狈。
“不跑了?”弦歌看着他这幅样子不惊讶是假的,抱胸站在那里斜睨着他。
“不跑了,跑也没用处。”吴清源不大在意自己的狼狈,直接靠边找了处石桥倚着栏杆坐下,“都被你追上来了还跑什么。”
弦歌扔给他一个酒葫芦,挨着他坐在地上,看着河面上的夕阳,和当初在邵京的时候感觉真像。
吴清源拔了塞子,看着清香四溢的酒不舍得喝,弦歌看着他那副怂样,不厚道的笑了,“闻出是合欢酿的酒了,不舍得喝了?你说你不舍的怎么就不知道去找她呢!”
颓废的男人靠着栏杆,满目疮痍,“我去找她只会给她伤害,既然她不愿意回来,那我就只好远远的看着她……”
弦歌实在是不理解陷入爱情的男人的思维,什么和什么啊都是!
“她很不安,害怕上面的人会复仇担心自己回不了多久了,让我给你带话,说她已经死了……”弦歌悠悠的说出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对面的人按耐不住就要去找自己的爱人。
弦歌拦住他,把另一壶合欢亲自酿的招牌十里香塞到他怀里,“好好待她,哪怕是只有一天。”
“嗯嗯。”吴清源狠狠地点了点头,神经病一样的跑开了,也不管自己身上狼狈的样子。
弦歌看着男人直到酒店门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困境踌躇不前的时候被干练的老板娘拉进自己店里,两个人那是满心的欢喜,眉梢都是掩不住地喜悦。
弦歌唇角轻轻的勾起来,就这样吧,就这样就很好,只是希望这份安稳不要那么快被打破,多留几天……
吴清源那个傻子,弦歌能闻得到他身上十里香的气味,哪怕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他也会记得偷偷的找人帮他买一壶酒,自己躲在角落里回味那甜蜜的味道。
弦歌突然感到一种危机感,全身下意识的警戒,旁边一片阴影落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暮离……
——
暮离走到弦歌身边停下,和弦歌一样看着那边相拥的俩个人,“真幸福不是吗?”
听着他的话,弦歌冷汗直冒,难道他们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吗?初始弦歌还不觉得,现在靠近这个危险变态的男人,弦歌只觉得浑身戒备,这种感觉弦歌小时候被扔到蛇窟里的时候有过,恐惧,深深地恐惧……
“怎么不说话,在燕国的时候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