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蒙蒙的,走着走着天上就开始飘雪了,大片大片的飘,金大福戴上手套,伸手接了片雪花跟她献宝,“看,雪花,六角的。”
林白白翻了个白眼,“下雪了回程的路就难走了,要是雪大了,飞机说不定还得停航。”
“不是吧。”金大福伸手拍了拍司机小吴的肩膀:“还多久能到?”
“快了,不过林姑娘说的对呢,我担心回去的路不好走。”
“镇上有招待所吧?”不好走就住一段时间呗,金大福暗搓搓的欢喜。
“招待所有的,那镇上还挺热闹的,冷家人丁兴旺,家族又团结,不光是在外省的族人过年回来,出了国的,年年都还回来祭祖,一次有上千号人呢,镇上有些人把自个家改成了招待所,专门招待那些海归。”
“那宅子的族人姓冷?”林白白问。
“是啊,挺生僻的个姓,不过那镇上都是姓这个的。”
“那你认识冷长书吗?”听着有点像个村支书,难道是那镇上的镇上?
“我哪有那荣幸认识他老人家呀。”小吴笑道:“人家都作古那么多年了。”
“死了?”不会吧?那可是她的任务对象啊。
“可不就是作古了么,这么多族长每年回来祭祖就是祭的他呀!”
难道是同名同姓?可出于直觉,她总觉得那个冷长书和这个冷长书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冷家镇整个镇上的建筑都挺古色古香的,过两年一准发现成一个旅游热门景点。
听她这么说,小吴倒是觉得这姑娘真是个有见识的,“可不就是,建成这样市里也是拨款了的,说是要用旅游业带动经济发展呢。”
三人花十五块钱买了三张门票,进了古宅,收门票的也是冷家的后人,靠着这项收入每年赚不少钱呢。
这个时候的旅游业毕竟不像后世那么发达,加上天气又不好,古宅里就他们三个人。
毕竟是位居丞相,祖宅自然也修的挺不错,五进的宅子,进去以后院子套院子,长廊花园应有尽有,只不过没有什么花草,且因为居住的人不多,配上这阴霾的天气,显得有点阴森。
一阵冷风划过,金大福打了个喷嚏,“怎么跟闹鬼似的。”
三进院子的正厅被改做了祠堂,里头燃着不少油灯,一横一横的供台上放了不少灵牌,正中的是一个身着官袍的塑像人偶,像前供了瓜果糖点。
她看了看,这地方虽然阴森,却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走人,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白白”。
扭过头问金大福:“喊我做什么?”
金大福脸色一变,和小吴对视一下,“我没喊你啊?难道是这里有脏东西?”
林白白四处看了看:“没什么不对劲的,大概是我听差了,走吧去后面看看。”
金大福坚信大仙是不可能听差的,连拍照的心思都没了,尽催着林白白走人,林白白被他催得也没什么心思逛了,出了古宅,天色全暗了下来,雪也有鞋底子那么厚了,找了家小饭馆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去招待所住下了。
林白白心中有疑虑,也就没打坐,躺在床上看着毛玻璃外面被风吹得飘扬的雪花出神。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难得的做了个梦,倒是很稀奇,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精神点数高了以后,都是靠冥想来替代梦境,所以知道自己做梦了,她还挺高兴。
梦里她一身红嫁衣,凤冠霞帔好不风光,画面一转,就到了洞房,一个男人桎梏着她的腰,慢慢的靠过来,“白白,我们终于成亲了,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妻。”
他的唇靠过来,贴在她的唇上,然后慢慢的舔,细细的嘬,轻轻的吮。
林白白想反抗,却动不了身,只能瞪大了眼,任他上下其手,四周是明艳的红,柔柔的光,能看到他陶醉的闭上眼,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做个梦还要被非礼,林白白又急又恼,他却突然睁开眼,一双桃花眼里星光熠熠,眷恋,爱慕,思念,深沉,诸多情绪一一闪过,她正觉得这眼神有点熟悉,突然就惊醒了,一醒来,金大福就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冲了过来。
“林白白你怎么了?”
林白白一摸脑门,一手汗,“没怎么,梦魇了而已。”
又看看一脸急色的金大福和小吴,“找我什么事?”她可不觉得他们找前台拿钥匙开门是为了找她吃个宵夜。
“我爸刚才打电话来,矿上出事了!”
“又死人了?”不应该啊?
“是……也不全是,嗳情况比较麻烦,已经报警了,我们先回去,路上说。”
林白白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跟着一路往回赶。
路上,金大福跟他说了下情况,金正元前两天才把矿道里的事情报上去,这会手续繁多,一层过一层打报告等批,还不知道墨迹到哪年才能盼来考古队的。
这不,国家动作慢,但是总有人动作快啊,这年代盗墓团伙多猖獗,一听这里有货,南派北派,好几波都赶过来了,那地方虽然邪乎,但长年盗墓的,各个手里也都有点真本事,两方斗得旗鼓相当。
但鬼有一点是人比不上的,人家不用吃喝拉撒,而且是在别个的主场,玩他们也是松松的,几个老油条一看搞不赢,怎么办,先逃,等我多操点家伙,多拉点兄弟,咱们再战。
于是就挖了盗洞要跑,不知怎么地就挖到了矿洞这边,他们要跑,鬼怪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