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娇生惯养得狠,养的跟个女孩子似的。
稍有不顺意就哭鼻子,别说秦沐阳烦他,就连秦先明有时候都觉得头疼。
他就连想要什么时候的也只是哭,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你,从来不开口要,更不会像秦予兮小时候那土匪样一样去抢了。
他那软妹似的性子秦沐阳着实看不上眼,嫌弃得很,平日里见着秦予问他也只当是没看见。
秦予问只要一哭,他就立即找借口闪人,从来没哄过他。
秦予问如今三岁多,秦沐阳还从来没有搭把手的抱过他一次,喂过他一回。
倒是秦沐阳的性子,跟秦予兮像了七八分,小时候还好点,跟秦予兮还能平分秋色。
后来秦予兮没了,秦沐阳便没了对手,在秦家更是横着走了。
但秦先明从来不说他,也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只因秦沐阳的为人处事行事做风跟秦予兮太像,他每回看到秦沐阳,就像是秦予兮还在身边一样。
对秦沐阳,秦先明自然是纵着,连对秦予问他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他这样,冯妙妙也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提过一两次。
但明显秦先明是站着秦沐阳那边,她越是说,秦先明反而越是反感她。
冯妙当选是聪明人,她最擅长作的便是审时度势,那么几次过后,她自然知道在秦先明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冯妙妙跟秦予问住秦家,秦沐阳也住秦家。
几人用一种诡异的相处模式在秦先明眼皮底下生活着。
沈亦非从冯妙妙那里得了墓地地址后就再也没来烦过秦先明,这倒让秦沐阳对冯妙妙的怨气少了几分。
毕竟秦先明从一年左右前开始就大不如从前,他也没那个心思分神出来搭理沈知非。
秦沐阳说,“沈知非来a市找我那蠢的跟头猪似的姐姐的墓地。”
说着他不禁有些好奇地问沈亦非,“沈先生,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沈知非在h市给我姐立了个衣冠冢。”
沈亦非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后来发生了意外。
“知非为予兮立的那个衣冠冢后来被毁了。”
秦沐阳长长地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的神情。
“难怪了,原来是没有了作戏的东西。”
沈亦非抿抿唇,看了蒋子豫一眼后说,“知非……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他对予兮的感情是真的,这件事上他没必要做戏。”
秦沐阳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又不是秦予兮,怎么可能会相信那种虚假的情啊爱的,也只有秦予兮那样蠢的跟猪似的人,才会在这种事上裁下大跟头,还把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
沈亦非又说,“这几年……知非也不太好过。”
虽然沈亦非帮了秦家不少,但他这么为沈知非说话,秦沐阳还是挺不爽的。
他哼了一声后说,“一个杀人凶手……遭报应了吧,他要是能过得好,那老天真是太瞎眼了。”
沈亦非无奈,只好不再说关于沈知非的事情。
也对,对于秦家人来说,沈知非毕竟是施以伤害的人,他们反感也是正常。
蒋子豫这时往病床上的秦先明脸上看了一眼,后者神情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们在谈论秦予兮的时候,秦先明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蒋子豫悲哀的想,也许,人走茶凉那句话用在这里也是对的。
她忽然有些气愤,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像今日这样好好地坐在他们面前,她挣扎求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凭什么把她的过往抹的一干二净,仿佛这世上从来没有过她这样一个人。
蒋子豫脑袋一热,忽然开口说。
“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有事情想问秦叔叔跟秦先生的。”
秦先明偏头看她,秦沐阳也看她。
“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是关于我姐的,那无可奉告。”
秦先明伸伸手,拦了拦秦沐阳。
“沐阳,你先让蒋小姐把话说完。”
蒋子豫冲秦先明笑了笑,然后说,“帮秦予兮翻案,其实我也没过能得到谁的感激,只不过我自己想,这多少都算是件有意义的事吧。不过,来后来我去看赵亦然的时候她有句话提醒了我。
而今天见到两位,我真不知道我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意义。”
秦沐阳不解,赵亦然能说什么好话?
蒋子豫口口声声说她是秦予兮的朋友,那她去看赵亦然做什么?
“赵亦然说了什么?”
蒋子豫笑着说,“赵亦然那时候说,秦予兮从出事到死亡,也不是两三天的事,前前后后几个月……”
秦先明忽然咳了起来,秦沐阳连忙去给他拍胸口,沈亦非也帮忙去倒水。
一直在病房里当透明人的贺衍这时候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背靠着窗子站在那里,眼睛看着蒋子豫那里。
等到好不容易秦先明止了咳,蒋子豫又打算开口,秦沐阳却先一步打断她。
“蒋小姐,我大伯身体不好,我想这个话题不适合在我大伯面前说。”
蒋子豫笑了一声,“可是这个话我却只能问秦叔叔呢。”
蒋子豫心里一旦有了计较,就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赵亦然当初的那番话就像在她心里扎了根似的。
是的!如果当初没有秦家人的完美配合,她怎么可能死的那样惨。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