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想起严灼的那些话发,她却做不到那么乐观,天知道她能活到什么时候。她现在的日子全是捡来的,有一天算一天,她已经不想再拖别人下水。
沈亦非耸耸肩,“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而且,我们也没到那个地步不是吗?只要你姓蒋,我爸妈对你便只会求之不得。”
在国外那段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不想再偿试一遍,这一次,他定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他。
“可是,你叔叔的事,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到时……”
“我们有很多选择不是吗?子豫,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们试一试,我答应你,如果你担心的那些问题一旦发生,我便立即让你抽身。”
蒋子豫心中大骇,因为她知道沈亦非是怎样一个骄傲的人,但他去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如同乞求般。
自重生以来,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坚决并不顾一切,她早想好了,她接下来的人生里只有复仇这一件事,前面不管是谁拦着她,她都要不管不顾地杀过去。
但现在沈亦非的话却让她踌躇了。
她不敢去看沈亦非的眼睛,那里面的深情让她害怕。
蒋子豫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脑袋枕在膝上,沉默良久后,她忽然开口道。
“下次给我买红玫瑰吧,我现在喜欢红色。”
沈亦非一笑,眉目飞扬,“好。”
下午,西斜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洒进来,屋里开着空调,桌上放着好看的花。蒋子豫坐在床上,沈亦非背对着阳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拿了个苹果在削皮。
蒋子豫的目光一直盯着沈亦非好看的手指在动,偶尔抬眼去看沈亦非的脸,有一瞬间,她觉得这画面便是自己想要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蒋子豫听见扭动门锁的声音,接着门一开,蒋中和跟穿着白大袿的严灼一起走进了病房。
沈亦非的苹果正好削完,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蒋子豫手上,站起身来跟蒋中和打了声招呼。
“蒋生。”
蒋中和冲他点点头,“你过来了,正好你在这,呆会我还有点事,你在这陪一会晚点再走吧。”
沈亦非没有拒绝地说了声好。
倒是蒋子豫翻了个白眼,看着蒋中和说,“哥,人家只是来看我的,你好意思麻烦人家?”
蒋中和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麻烦?”
蒋子豫被堵得瓷实,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那狠劲好像不是在吃苹果而是在吃蒋中和的肉般。
蒋中和在她脑门上拍了一记,“要我陪床,你可没这么好,还能有削好了的水果吃。”
蒋中和是真的挺忙,蒋子豫倒也知道,平常他要是能正常下个班都算奇迹了,这几天也的确为了她浪费了不少时间。嘴上说归说,她也没有真的介意。
“好啦,知道你忙啦,你快去忙吧,赶紧去给我赚钱。”
蒋中和被她气笑,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又嘱咐她道:“你乖一点,我晚上再过来。”
蒋子豫摆摆手,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其实你晚上也可以不用来啦,我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跟蒋中和一同进来的严灼打趣到,“的确,底气这么足,能吃能喝的,手脚也利索,没有人陪着也是可以的。”
蒋中和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又对着沈亦非说:“麻烦你了。”临走前还摸了摸蒋子豫的脑袋,然后脚下生风的离开。
等蒋中和走后,蒋子豫疑惑地瞟了严灼一眼,不是很确定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我哥这么好了?”
严灼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回答她的话,沈亦非问,“这位是……?”
严灼转过脸去看他,自我介绍道:“病人家属你好,我是病人的主治大夫,你可以叫我严医生,当然,叫我名字也可以,严灼。”
沈亦非伸出手,“有所耳闻,严医生,你好,沈亦非。”
严灼回握,笑笑说,“原来我名气这么大,不过,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抱歉。”
蒋子豫现在觉得严灼真真是欠儿,说他胖,他倒还喘上了。
严灼说的是实话,沈亦非倒没有介意。
“你不是说你讨厌后门吗?我看你刚刚跟我哥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讨厌。”
严灼道:“我是不喜欢走后门,但我喜欢钱啊。”
蒋子豫无语,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这时沈亦非问,“不是只是感冒吗?”怎么还有主治大夫这一说?
蒋子豫哑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确,按照常理,感冒可没有主治大夫这一说。
蒋子豫解释不出只好去看“主治大夫”,后者给了她一个你怎么这么蠢的眼神,从善如流地说,“感冒也分很多种,能因为一个感冒把自己折腾住院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有主治大夫也就不奇怪了。”
沈亦非对医院这一块不是很了解,他之所以听过严灼的名字,是因为他喜欢看一些学术类的杂志报告之类的,严灼是这方面的翘楚,发表过的学术论文多得数不过来,对他的名字耳熟也实属正常。
但至于什么样的病该不该住院,该不该有主治大夫,沈亦非还真是没有概念。
蒋子豫也说:“唉呀,都是我哥啦,大惊小怪的,本来我都可以出院了。”
严灼皱皱眉,看着她说:“你真当医院病房多啊,放心,等确定你没事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