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饥肠辘辘,管不了野猕猴桃那股青涩的酸味,一连吃了好几个,方才好受一些,走出洞穴,舒展了筋骨,抬头看了看崖底上方。
一侧峭壁上光秃秃的,偶尔长出几棵无名的小树;另一侧山壁则是密密麻麻地长满了藤条,不过那些藤条距离崖底地面还有几十米的距离,要想接触到这些藤条,几乎没有可能。
要想从这里爬上去,还要再细细查看一些,毕竟这山谷有很长一段距离。
我想起昨晚答应白蛇的事情,便四处查看,崖底有的地势低洼,一旦遇到暴雨,低洼的地方,就会淹水,不适合作为埋人的地方,必须找一块高地。
我走了二十多米,方才在一侧崖壁下,找到一块倾斜的高地,将泥土挖出来后,再搬些石头过来,便能确保坟墓不被雨水冲开。
此处的泥土异常坚硬,我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用树枝一点点地挖掘,连着挖了一天,方才刨出一个冬瓜大小的坑,距离埋下一个成年人的墓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而一天劳作下来,我全身骨头剧痛,腹部与背部的经络也是疼痛无比。我索性决定晚上去烂泥潭那边睡觉。白蛇早上出门,到了天黑才回来。
“蛇兄!小弟今天又牵扯到了旧伤,咱们晚上去烂泥潭那边过夜吧。”我看着白蛇的眼睛。
白蛇明白我的意思,用尾巴轻轻拍了我几下。我们又回到了烂泥潭边里。天完全黑下来之后,烂泥潭里也有数不清的萤火虫飞舞,有几只落在我了我的头发上,一闪一闪的。
山谷的清风吹来,白蛇守在烂泥潭的外围。我慢慢地睡了过去,整个夜晚睡得十分地安稳,没有做什么噩梦。
这样一连过了七天,我方才挖好了一个大坑,足够埋下那具白骨了。只是吃了七天的猕猴桃,整个牙齿都是酸溜溜的,偶尔喝水也感觉自己喝的是酸水。
等埋下那具白骨之后,还是再去找一找,有没有别的食物,再想想别的办法,可能不能生个火出来。
我返回洞穴前,将自己的外套洗干净,用来把白骨背到墓穴里。
我走到那具白骨面前,跪下来磕头,连着磕了九个头:“若不是蛇兄搭救,我早就饿死,变成一具死尸了,所以我要感谢您老人家。咱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有缘分。只是可惜,我无从知道您的名字。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晚辈萧寒现在要移动您的身子,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责怪。”
我把外套平整地铺在地上,轻轻移动尸骨,手还是微微发抖。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腐烂,轻轻触碰一下,都变成了粉末。
我在老茶花峒见过上百具尸骸,但后来都是麻老姑带人处理,我并未触碰过白骨。
这是一次如此完整地触摸一个人的骨头。
生命是神圣,须用敬畏心对待!
渐渐地,我的手不再发抖,动作也快了起来。就在我移动最后的脚趾骨的时候,摸到一块硬硬的黑木牌,应该是衣服烂掉,从口袋掉到地上的。
这种黑木牌所选用的材料,我之前见过,与老茶花峒狗神雕像所用的黑沉木是一样。质地非常地坚硬,而且不容易腐烂,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
黑木牌并不是很大,只有巴掌大小,厚厚也仅仅只有我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宽。
我一时好奇,将黑木牌捡了起来,发现黑木牌上有一些图案,在图案下面,有“五毒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