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到霍越川的声音渐小,似乎在哼着童谣哄夏儿睡觉时,镇定自若地轻敲了门进去。见了霍越川还有些局促,惊讶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她没有问你回来了,或者是你出去了。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霍越川夜里没有在家中一样。只当是他早上起来,到了夏儿的房间。
霍越川应了一声,并未太多细想,见她端着餐点。“有劳了你手臂还未全好,就不要做饭了吧。”
“前几天我做的红枣小蛋糕,夏儿很喜欢吃。所以,我想再多做些别的样子。”江雪解释着,她的右手行动确实不便,但是有佣人会帮助她的。她见霍越川神情没有异状,小心翼翼地问道。“越川,那天你也吃过了,觉得怎么样?”
“很好。”霍越川想了想那个味道,竟然是毫无印象。可江雪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他们两人今天要去医院做试管婴儿之前的检查,谁都不能吃饭,所以单独为了夏儿而做,的确是辛苦她了。
江雪抿唇笑了笑,舒了口气。“那就好。”
“放在这里吧,你去准备下。”霍越川见夏儿对江雪没有反感,事到如今,虽然夏儿对江雪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至少没有表现出讨厌来。
江雪并没有走,温柔地拿着细齿小梳子梳着夏儿的头发,脸上泛着母爱的光。“夏儿乖一点,梳梳头发扎个辫子好吗?”
“江雪……”
“嘘。”江雪放轻声音,用口型对着霍越川讲。“夏儿已经安静下来了,慢慢的她就好了。”
霍越川低头看,怀里小人的情绪是舒缓了一些,他吻着夏儿的头顶,纵使心疼也是无计可施。不过,因为与江雪离得近了,他似乎闻到了昨天夜里在楼梯间里的香水味道。
“真漂亮。”霍越川由衷地赞叹着,她的头发不长,长到肩膀那里垂着,梳顺之后真绑了个小辫子,真是一个小公主。
“是呀,夏儿衬粉红色,这是上次我去商场逛街时候买的。”江雪解释着,其实她也忘记了当时买的是什么款式,但并不妨碍她在霍越川面前邀功。
夏儿闻言眉头皱了一皱,她从霍越川的膝头爬下来,转身沉默地往洗手间去刷牙洗脸。这个发卡明明是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妈妈给她买的。
“江雪。”霍越川见夏儿乖巧地自己去刷牙,眼中带着认真。“夏儿是个听话的孩子,请你务必对她像对自己孩子一样关爱。”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江雪娇嗔地笑了笑,然后靠近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夏儿不就是我的孩子嘛,没有道理我生了弟弟或妹妹就不爱了呀。”
她这话说的很实在,要是她用别的措辞,霍越川恐怕还不会相信。可是她说的意思是,在外人看来,夏儿就是她的孩子,即便是装腔作势做样子,她也会对夏儿好。
霍越川接受了她这个说法,本要确认江雪是温婉贤惠识大体的,可没想到,再次确认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我准备一下,去楼下等你。”江雪见他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靠,心中不由发慌。
霍越川轻笑了一声,看着夏儿从洗手间里出来,小牙齿刷的干干净净,但眼中仍旧不安。“你先去吧,夏儿今天的状态不好,我不放心。”
江雪有不妙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习惯性地顺从。
霍越川派了司机去送江雪去医院,带着夏儿下楼后,走到主卧门口。他伸手一拧,门竟上了锁。
若是贸然请佣人将门锁打开,恐怕会引得江雪生疑。霍越川不动声色地抱着夏儿去花房,不是一定要找到物证才能指认。
有的时候,做的过多,就暴露了做贼心虚。主卧是从来不上锁的,佣人们都很规矩,并不用担心会私自进去。
江雪防着的,是自己。而恰恰是在今天,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霍越川觉得这个家中也并不安全,夏儿没有一个值得信任贴身的保姆,他始终不踏实。想来他与夏儿朝夕相对这几年,竟然是没有黎采薇亲近。所以,找保姆这件事儿,若是黎采薇能协助,那便更好。
中午是夏儿例行午休的时间,通常是两小时。白天里不会出什么事情,霍越川趁着此时去了别墅,一来担心黎采薇心悸的毛病是否缓解,另一是显得自己诚心十足。
昨夜狂风暴雨以后,山中的空气异常清新。黎采薇一直等到天色泛白才吞了安眠药睡着,做了噩梦一觉醒来快下午一点,浑身都是黏腻的冷汗。她将窗户和门都大敞着,深呼吸了几口,胸口处的压抑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霍越川到来时,庭院和客厅都没有人,他就走到卧室,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沐浴声。
不用看,他能想象到黎采薇曼妙的身姿和细白的肌肤,水珠在她的胴.体上肆意游.走,滑过他曾经拥有的柔.软和嫣红。霍越川有点口干舌燥,他转过身去,要到客厅里……也许是倒一杯水,可能需要坐下来吹吹山风,总之冷静下来。
水声戛然而止,来不及思考,黎采薇已经一身潮湿地走了出来。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轻呼。“呀,你……别动!你别转身!”
她倒是比自己还紧张,霍越川想想就释然了,这身体他又不是没见过,成君子或者做小人,又何妨。
“我没穿衣服。”黎采薇见他像是在憋着笑,有点尴尬。她伸手又够不着搭在沙发上的浴巾,要么折回浴室?
不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