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擎苍浅浅一笑,有力的手臂缓缓的搂着我,深邃的星眸悠远的望向了窗外,
“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孩子,”
“嗯,”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窗外的一世繁华,我点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一刻,大多数的时候,似乎什么都没有珍惜眼前的幸福来的更重要了,
拥抱着眼前人,感受着他身体里透着的丝丝温暖,闻着鼻尖的熟悉气息,满心的安稳,
凌一笑关押犯人的地方在郊区,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
跟着凌一笑进了一间地下室,他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子气混杂着一丝排泄物的臭味便扑鼻而来,
皱了皱眉头,我不自觉的掩了掩鼻子,
这间地下室很宽阔,一眼望不到头,
里面大大小小的摆放着无数的刑具,俨然像是个置放在人间的阿鼻地狱,
脑海里不自觉的就回想起了温启明的那间实验室,我抬眸看了看凌一笑,心里不知怎的,对这里竟是有些各应,
跟在陆擎苍的身边,我不由得攥紧了他的手臂,
凌一笑说,外国人叫詹姆斯,是美国人,
我们进去的时候,詹姆斯正被绑在十字架子上,耷拉着头,身上缠着粗糙的绳子,满身的伤口,
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汗的狼狈模样,我嗓子眼紧了紧,问凌一笑道,“已经用过刑了,”
看得出来,詹姆斯受了不少的苦,
也对,他对我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凌一笑他们又怎么会善待他,
没有弄死他,就已经算是轻的了,
下意识伸手护住我的肚子,就听凌一笑有些愁闷道,“这小子嘴巴太严了,不论我们怎么拷问他,他都只字不提,”
看着凌一笑有些头疼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朝着那个男人凑近了几分,
凌一笑的手下见我走过去,抬手就揪着詹姆斯的头发将他耷拉着的头扬了起来,
凑过去,我看着他嘴里撑着支架,紧闭着眼睛的模样,抬手指了指他嘴上的支架,
不等我问,凌一笑就解释道,“防止丫咬舌自尽的,牙?和指甲里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毒品,”
“可他嘴太硬,我们问什么他都不说,哪怕上了电刑他都无动于衷,意志坚定的很,说实话,他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
凌一笑摇了摇头,朝着那名拽着詹姆斯头发的手下扬了扬下巴,那名手下便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针,在詹姆斯的太阳穴上扎了一针,
下一刻,就见詹姆斯打了个激灵,顿时睁开了眼睛,
我离得詹姆斯很近,他这么猛地睁开眼睛,顿时就跟我的对上了,
看着他碧绿的眼珠子,我想到那天我在卫生间里被套上头套暴打了一顿的事情,我顿时对他生出了几分仇恨,
我真的很难想像,到底是心有多狠毒的人才会对一个还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下如此的毒手,而指使他的幕后人又该是多么阴暗的一个人,
这些天,我在心里仔细的想了很多遍我可能得罪过的人,可想来想去,我都没想出个眉目来,
这十三年里,死了不少人,
而那些跟我或是陆擎苍有仇怨的人也几乎没剩下几个了,
究竟是谁,要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看得出来,对方是冲着我和陆擎苍来的,
我在想,是不是对方清楚的知道陆擎苍对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多期待,所以才出此下策,对我下了如此狠手,好让陆擎苍惭愧痛苦一辈子,
还是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单纯的报复我罢了,
低头,我看了看詹姆斯的脚踝,注意到詹姆斯的脚踝上有我的抓痕时,我的眉头不由得就皱的更深了几分,
血液的dn?符合,指纹却不符合,
蓝海大酒店的洗手间里的隔间并不大,而詹姆斯的块头又这么大,我真的很难想像,当时如何再存在第三个人,
莫不是,那个人一直在隔间的上方吗,
撑在上方盯着我,
趁机把麻袋套在了我的头上,跟詹姆斯进行里应外合的合作,
想到我当时趴在马桶上的时候隔间的顶部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看的模样,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喉头滚动了几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哥,查到詹姆斯的身份了吗,”
“查到了,是一个退伍的雇佣兵,曾有过不少的有名战绩,相比起来,他这一次找你麻烦的事情算是他的雇佣生涯里做的最没有难度的一件了,”
“这一次若不是他受了重伤,倒在废弃的工地里,我们也抓不住他,”
“至于是谁把他打成了重伤,他不肯说,”
凌一笑皱着眉头,脸上的愁苦模样愈发浓郁了几分,
“找法医坚定过了吗,他是如何受的重伤,”
既然是这么一个牛逼的人物,想必一般人也不可能将他伤成这样,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我很不明白,
一个如此牛逼的退伍雇佣兵,应该是不差钱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导致他重新出山办出这么一件根本就不值得他亲自动手的“小事”呢,
藏在洗手间里揍一个孕妇,
我想这是所有的男人都十分的不耻的事情吧,
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一个人物,
“腿部中了两枪,后背有砍伤,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