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了伤又吃过药的关系,这一夜水幽灵睡得特别沉,整个人还显得特别累,醒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似是想要下雨,而慕容长曦早早便起床出去玩儿了,还给她留言醒来要好好吃饭,他会给她带些好玩儿的回来。
柒椿和霓裳一边伺候她起床梳洗换衣服药,柒椿平静地禀告道:他在数个正派掌门的见证下,惩罚妄图动用私刑又行鬼祟之径的喜鸯鸯帮,还听取数位掌门的意见,将喜鸯鸯帮踢出正道,在此之后正式辞退武林盟主之职,正派掌门们发自肺腑的挽留,都被他一再拒绝,送了礼物给随意门主便离开了。”
水幽灵皱皱眉道:“他到底想要搞什么……”
柒素来神秘,至今还未有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就算是笙箫阁,也查探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在他就任武林盟主期间,正正经经地警恶惩奸梳理白道各个门派,将武林管理得井井有条,不但没有趁机开创门派收徒敛财两面三刀,还做尽善事为人仗义,即使年纪轻轻,也有很多名门正派心服口服,没有人料到他说辞退就真的辞退了,若娘娘有所怀疑,可要查探一二呢?”
水幽灵摇头道:“不用。”她的兄深交,证明他的确是真君子,既然她与他前没有仇恨,后没有恩情,自然也无需浪费人力物力去调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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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门主陆正之孙陆永奇与师妹孙凝儿的婚礼热热闹闹过后,水幽灵本想依照慕容长曦的撒娇,继续留在随意门再玩耍玩耍的,可京中传来消息说永丰帝遇刺中毒昏迷不醒了,水幽灵只好带着慕容长曦赶回京——在京城门口严谨地等着他们的是水幽灵只见过三次的外公,安逸伯花德华,他将水幽灵和慕容长曦直接迎进宫里面见昏迷的永丰帝。
慕容长曦不知道那些复杂的因由,只明白疼爱自己的父皇,如今病得睁不开眼睛,难过地伏在床边哭得一塌糊涂,沙哑着嗓子不停地唤着:“父皇,父皇……”
水幽灵心底满是沉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婚前才‘认识’的外公花德华,只听他像是惊扰昏迷的永丰帝那般轻声道:“退离魔教教主之位一事,你做得很好。”
“不过是嫁鸡随鸡而已,外公过奖了。”水幽灵淡淡地道,若非嫁给慕容长曦,她都不知道她那没心没肺的娘亲背景竟是这样粗壮的,她对安逸伯府里头的亲戚实在没什么感情,就算是装装样子,也做不出亲昵的模样来。
花德华也不计较她的冷淡,继续轻声道:“陛下这事,我想交给你暗中调查。”
水幽灵似是不解为何差事要落到她头上,不应答地看着他,花德华凝重道:“此事涉及甚广,你始终有江湖上的势力,我能拜托能信任的人并不多了。”
她定定地望进花德华黑白仍然分明的眼眸里道:“慕容长曦也好,我也好,我们对那个位置都没有兴趣。”别想将她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宫斗里。
“生死游戏,从来由不得你我,你不去争不去抢,别人依旧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