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见我要走,班长直接将挣扎当中的我拽了回来。
“不用你去找,等你找到那孩子都没了,先给我到岸上再说。”
我愣了一下,看向了李心怡落水的方向,终于停止了挣扎。而他说完话,也立刻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等到了岸上,班长已经快要筋疲力尽,将我交到了一名村民的手里:“看好他。”
说完话,噗通一声又一次跳到了水中。
大部分村民已经上岸,还没上岸的村民估计也没办法再回来了。
不远处的水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两艘快艇,四艘快艇呈合围之势将走蛟包围在了中间。
走蛟偶尔的一两次露头,很快也被快艇上的火力迅速压制了下去。
它没了办法,而且大部分人已经上了岸,忽然潜入水中后迅速向深水处游了过去。
几艘快艇追了一段距离,最后可能是失去了它的踪迹,这才作罢,小心翼翼的开了回来。
“还有没有活着的士兵?”之前那名军官模样的年轻人蹚水来到岸上,对众人大声询问道。
“有!我们连还有几人活着,但晕了过去,现在正漂在水面上,请求救援。”班长拖着重伤的郝排长,游到岸边虚弱的回答道。
两名士兵跳下快艇,赶紧将郝排长从他手中接了过去。
“一班长。”年轻的军官叫了一声。
“到!”
“打开探照灯,带领一班寻找幸存者与遇难者遗体。”
“是!”
“二班长。”
“到。”
“带领二班警戒,如果有风吹草动开枪回应。”
“是!”
就在那军官下达命令的时候,远处已经驶来了几辆车。
领头的是两辆军用重型卡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吉普,再往后是几辆救护车。
“谁是村长,还活着么?”那军官面向村民问道。
“我是村长。”村长在村民的搀扶下,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叫村内的青壮年跟着救援,伤者抬到救护车上,其他人上那辆卡车。”那名军官说道。
“好的。”
村民战士伤亡惨重,后续救援工作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那条走蛟已经跑掉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推开了走向那辆卡车的村民,在人群当中努力搜寻着那名班长的身影。
终于在岸边,看到了筋疲力尽趴在地上的他,赶紧跑了过去。
“你怎么不上车?”他见我跑来了,立刻坐起身,语气严厉的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心怡呢,李心怡呢,她去哪儿了?”
班长身体一僵:“刚才我前往了那孩子落水的地点,但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有去救她。我看到你将郝排长救了回来,你就是想要升官儿!”我愤怒的大声叫喊着。
班长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听我这么说脸色也变了:“我怎么没救?我游到那儿的时候亲眼看到她……”
“算了。”他突然叹了口气。
“你看到她怎么了?”我声音颤抖的问他。
“没什么。”他说了一声,忽然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这还有个孩子,快点带走。”
小葛听到他声音,赶紧跑了过来想要将我抱走。
我的双手死死的抓着班长的手,眼泪不受控制般的向外流淌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看到她怎么了?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告诉我!”
班长最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当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悲伤。而任凭我如何挣扎,小葛还是拖拽着我,将我抱到了卡车上。
不断的有伤者和死者被抬上岸,在简单的清点了一下人数后,我所在的这辆卡车调转了车头,向着远处驶去。
车上很安静,劫后余生的村民没有任何喜悦,不发一言,只能听到轻轻的抽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亮光。
这是一所县城内的学校,此时学校已经停课,学校被征用后操场上布满了各式帐篷,用来安置无家可归,又没有亲友投靠的灾民。
已经历经过生死,大多数灾民已经麻木了,见军车又运来了一车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露出了好奇的目光,疑惑的询问士兵我们来自哪里。
护送我们的有两名士兵,在车上我听到两人交谈,个子稍高的那个叫做张强,稍矮一些的叫做孙思浩。
卡车刚开进学校,张强正想要叫我们下车,从不远处忽然跑来了一个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张强有些疑惑,下车后向他走了过去,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两句,张强忽然走到司机身旁对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上了车。
刚刚开进学校内的卡车忽然又倒了出去,然后继续向西行驶,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出现在一座军营内,张强便开始招呼我们下车。
军营并不是安置灾民的地点,最起码我们来之前,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留守的几名士兵。除了那名军官带领的两个班的士兵外,其他士兵全被抽调去了抗洪的前线。
和后勤协调了一下,我们被安排住进了部队的宿舍。
分发了一些应急食品和纯净水,在交代了村民不可以擅自走出宿舍楼之后,张强也离开了。
一夜无话,我是第二天早晨见到的母亲。
前一天晚上她被送到了县人民医院,回来的时候右手手臂缠着厚厚的纱布。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泪再一次涌了上来,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