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不对。”天初仰头望着明月说道。
“是啊,从宏观上来看这是对的,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我遇见了你,是你改变了我的想法,让我知道人和鬼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二十多年来,我的剑下亡魂不知有多少是像小林,鬼将军这样善良可怜的鬼魂,我所保护的那些人,真的就都是好人吗?我现在很矛盾也很自责,甚至觉得罪恶。”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所以我们更应该去帮助那些好人和好鬼,今后咱们一起努力吧!”
“嗯!”
两人相视而笑,白月看着天初的眼睛,眼神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天初不敢与白月对视,连忙撇过头,赶紧又找了个话题来掩饰着心中的惊慌。
“你看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也从来没像这样安安静静地聊过天,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今天借这个机会,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好吧,那你听好喽。”
两人席地而坐,白月双手托腮,遥望着月光,回想着过去的岁月,缓缓道来。
“我来自江西三清山,是玄阴观尹祯师父门下的弟子,白月这名字是师父起的,听师父说我是个弃儿,应该是当年闹灾荒家里养不起了才扔到道观里的吧,我是师父养大的,所以我对师父特别的敬重,也很听师父的话,师父是一个非常古板,严格的师父,她认为一切妖妖魔鬼怪都是要斩尽杀绝的,我也深受她观念的影响,所以……”
“这个我能理解,因为大多数鬼都是由恶念,怨气产生的,确实可能会祸及苍生,像你师父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对那些善良的鬼来说有些残忍罢了,咱不说这个了,你不在观里好好待着,为什么要云游呢?”
“诶!十年前师父仙逝了,师姐们争夺掌门之位,搞得观里乌烟障气的,我对掌门之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反正师父已经不在了,我对玄阴观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与其在观里被师姐们当成竞争对手每日勾心斗角,不如游历天下落得逍遥自在。”
“你这想法不错,那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就是杀鬼啊!见鬼就杀,没鬼就到处找,我当时就一个信念,斩尽天下妖魔!”
“哇!好霸气啊,像你的性格,那你遇没遇到过打不过的鬼呢?”天初越聊越起劲儿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白月忽然严肃了起来。
“当然记得了,提起这事我就生云飞的气,你说这孩子手上没轻没重的,跟他操不完的心。”
“哎呀,我不是说这段,前面那段,抢了你们宝器的那个螭蜃!就是它,我小时候就跟它遭遇过一次!”
“原来那鬼影叫螭蜃,你也见过它,它到底是什么来头?”听到这里,天初激动了起来。
“十几年前吧,那时候我师父还在,那螭蜃来抢我们观中的宝器,因师父道法高强,将那螭蜃重伤,没有得手,至此再没出现过,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又让我们碰上了。”
“那螭蜃好像是在到处抢夺宝器,不知有什么目的,当年我师父师兄就是为了护住观中的纯阳剑被一雷霆恶鬼所杀,我见到了那恶鬼的样子,好像不是这个螭蜃,这螭蜃虽然厉害,但几次交手后我可以确定它不是我师父的对手,那杀我师父夺了宝器的又是谁呢?”
“纯阳剑是什么时候被抢的?”白月问道。
“十五年前。”
“那早于我们观遭遇螭蜃之时,经过我这十年来游历大江南北的仙山道观,也知道了一些关于螭蜃抢夺宝器的事情,他们宝器被抢的时间都是在纯阳剑被夺之后发生的,那这么说来,那恶魔先抢了纯阳剑,之后才有的螭蜃到处收集神器,那这螭蜃很可能就是那夺剑恶魔的手下。”
“白月,你说的很有道理,还是你聪明,我在师父临终前答应过他,一定要夺回纯阳剑,而且……”
天初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咒印之事说出来,天初想起了陌丘道长曾经嘱咐过他的话,但看到白月真擎的眼神他动摇了,想到这一路走来,白月对自己无私的信任,天初决定不对白月有所保留。
“你怎么了?天初。”
“我有事要告诉你,当年那夺剑恶魔将我全观灭门,我虽侥幸活下来,但那恶魔却在我的背上留下了咒印,我必须找到那夺剑的恶魔消灭他,否则我就会被这咒印所吞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啊!”白月捂着嘴,惊得花容失色,天初惊讶地发现白月眼中竟有泪花闪动。
“你别太害怕,这咒印变化得并不快,十几年过去了,我这不也好好的吗?我还有时间,你也会帮我的对吗?”
“我能看看吗?”白月声音颤抖地说道。
天初点头,将衣领解开,露出半个肩膀,此时那青黑的咒印已经爬到天初的肩膀之上了,白月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隐隐地觉得胸口闷痛,难以言喻的心情。
“别怕,现在是秋天还好,等到了春天你们可要跟我倒霉喽,这咒印能招雷,到时候我得离你们远远的,呵呵。”天初冲白月轻松一笑,倒先安慰起她来。
白月轻轻起身挪到了天初的背后坐下,运功调息,双掌顶在天初背上,一股暖暖的真气流入了天初的体内,天初顿时感觉背后说不出的舒服。
半晌过后,白月拂去额头上的细汗,轻轻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