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鹅毛般的雪花被风挟裹着往身上打,积雪已过腰,最让人烦躁的是雪沫子向眼睛里扑,被打着了生疼,一时化了,又很快凝在眼睫之上,视物都十分困难。
若不是曾经被扔到极北苦寒之地呆了一个多月,今日行事真正是千难万难。想起在漠北的风雪中怨天怨地,金璜油然生起了愧疚之心,学的多总归是没有坏处的,那会儿真正是年少轻狂无知啊。
眼前出现一道山脊,看起来挺宽,在山风的吹拂下,积雪也没林子里那么厚,只过脚踝。两边无遮无挡,往下就是悬崖,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有多高。金璜慢慢试探着向前走,看起来宽,兴许下面便是脆弱的冰层,人往上一踩,便直接落到悬崖下去,若是身边有人,两人用绳索绑在腰上串起,还有个彼此扶助的可能,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终于要将这段山脊走完,忽然一阵狂风从斜面直吹过来,她一时站立不稳,向侧面歪了一歪,脚尖向左边移动了些许,便觉脚下一空,伴随着冰层碎裂的声音,整个人便向悬崖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