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遭受这一次刺杀,都受了些惊吓,精神多少有些萎靡。护卫来的有些晚,只来的及收尾,将两人带回府里。
安平郡主的母亲是当朝皇上的嫡亲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弟,身份显贵,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因而感情十分深厚。被先祖皇帝敕封为宁国公主,甚是得宠,连当今陛下都要退避其锋芒,只是毕竟是亲兄妹,所以没有什么龃龉。在吴楚之地有一块封地。后来,宁国公主在生安平郡主的时候难产,留下了病根,在安平郡主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因而安平郡主深受帝宠,祖母怜爱。父亲也多有骄纵。所以性子刁蛮任性。但却没有做什么恶毒的事,只是行事无所顾忌,恣意妄为。
安平郡主的父亲镇国将军,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伤成这样,一阵心疼。摸了摸安平郡主的脑袋,“陈二快去请大夫。”自己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儿回房。
“爹,我没事,我可以自己走。”安平郡主仰头对父亲说道。镇国将军陈延寿看见女儿乖巧的样子,又想起自己的发妻,柳眉弯弯,眼若星辰,眼睛里总是带这笑意,她总会对自己说“延寿,你这个呆子。”说完又是抿嘴一笑,像是看见很好笑的事情,自己那时确实傻吧,不然她怎么总说自己呆。若是自己再狠心一些,至少,至少不是如今的景况,一家三口也可以,不提也罢。陈延寿的表情数变,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大夫为安平郡主诊脉,“郡主,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修养即可。”两人寒暄了片刻。陈延寿急切的回到自己女儿身边。
语气中带着感慨,眼神怀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儿呀,你这次行动未免也太鲁莽了些。”,又用手抚摸了安平郡主陈思茗的头发,眼睛空落落的望着前方。陈思茗本不叫陈思茗的,原是由祖父取名为陈奉岳,名字很是男气,本来女子是没有资格入族谱的。后来她的母亲宁国长公主去世后,镇国将军为了怀念发妻,于是给安平郡主改名为陈思茗。每当安平郡主问他父亲是不是真的时,镇国将军总是沉默。
“谁让那呆子老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半分不动心。”安平郡主娇嗔的说到,陈延寿又是一呆,真是像啊。久久不能回神。
只是叹息“哎,你呀,”陈延寿有些无奈,女子的爱情总是最难测“算了,任性些也无妨,我总归是会护着你的。”
养伤的日子总是最难挨,一日一日的数着更漏的滴答声过日子。思念也像藤蔓一般缠的让人窒息,想着她的三郎何时才能来看她,又担心他的伤口,又害怕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没法来看自己。又过了几日,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光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
逮住父亲就问“爹爹,为何三郎还不曾来看我?”
陈延寿也被问烦了:“他为何非来看你,他似乎也是受了伤的。”但语气还是温和的,小心的怕说漏了嘴。
“那,我这么久不去看他,他会不会生气呀?”安平郡主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父亲不再回答自己。
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有些难过,语气也愈发的温和“谁敢生你的气呀?”不忍心看女儿消瘦的样子,只好如实告知“不是他生你的气,只是他伤刚好便被禁足了,说是还要跪祠堂呢!”
安平郡主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很快的下定决心。“父亲,我想去见他!”
陈延寿明知道劝不住自己倔强的女儿,还是忍不住的劝了下:“可你的伤,不如等伤好了再去见他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要去见他。”安平郡主两眼亮晶晶的望着父亲。
陈延寿挥了挥手,语气无奈:“哎,女大不中留啊!去吧,去吧!”
安平郡主兴高采烈的带着小厮和奴婢出了公主府,前往谢府。
可是却被侍卫拦住“对不起,郡主,我家公子不见客。”
“你,”安平郡主又急又气,最后还是冷静下来:“那你可知,三郎的病怎么了?”
“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小的怎么会知道少爷的事?”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今天恐怕是见不到三郎了,哪怕是拿出身份来压。恐怕是那个谢老头安排的。安平郡主浩浩荡荡的来又是浩浩荡荡的回去,一点也没有被拦在门口的尴尬。
安平郡主心知硬闯是行不通的,只好另寻他路。抬头看见蓝天,一时计上心来,不如来个探谢府,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等到月满西楼时,安平郡主偷偷的换上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了公主府。夜色中,一道低不可闻的叹息,“陈二,让寒衣跟上,保护好小姐。”悉悉索索一阵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就没了声响。
安平郡主正在得意自己今日居然避开了府卫,一跃身跳上了屋檐,朝着谢府而去。
一个一个的翻找,想起今日白天父亲说谢三郎在祠堂罚跪,又摸进了祠堂,只见灯影绰约之间,有一道挺直的背影,犹如青竹。那老匹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景倾的伤恐怕还没好吧。
“景倾,你怎么样了?”安平郡主有些紧张,又是心疼,脸上已经流出泪水:“那老匹夫居然让你跪在这里。”
“安平,那是我的父亲”谢景倾垂着眼,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是平静的说道:“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安平郡主眼眶红红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执着的求着一个答案:“为什么?”
谢景倾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平静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