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简直要气倒,他服软,乱七八糟的话不是他说的,东西不是他砸的,他就是反抗,难不成反抗还有错,还是说大舅哥俨然将自己视作皇帝,容不得旁人半点质疑,他没报警但也没打算拦着。
李思远一瞧甚是张狂,根本不顾哇哇大哭的儿子,自顾自砸得开心,对着宋青竖起中指,越砸越是精神抖擞,越砸越是兴奋到面目狰狞,总而言之,那嘴脸看起来不是一般的丑陋,“你要是不告,你就是孙子,老子看你不顺眼很长时间,有本事你就打啊,没本事你就砸啊!”边笑边砸,神情颇有些癫狂。
何玉小心地给宋青赔不是,怕姑爷狠起来直接送自己的宝贝儿子进警局,一边自力更生拉着儿子,眼圈红红的,李思远正在气头上,老太太的小力气哪里拦得住这么个正值壮年的儿子,哪怕这些年被烟酒熏得身子骨不大好,可毕竟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手一推,自家母亲坐到地上,破碎的玻璃扎进手掌心疼得老太太嗷嗷叫,宋青大叫住手,李思远不为所动,甚至地上的老母亲也难触动他的心弦,只是一味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林秋揪着宋墨的衣服,有些焦虑,倒不是说东西被砸可惜,虽然有点,毕竟是刚刚置办没多久的,更担心的是四处飞溅的玻璃或者陶瓷片伤到人,早知道当初就不买这些脆皮货,好看是好看,可这落地的声音清脆得吓人,家里头有棱角的东西少,这些易碎品也该少摆甚至不摆,毕竟即将迎来宝宝。
宋墨制服李思远不过两三分钟的时候,他自己毫发无损,双手反扣不顾他的破口大骂不顾他的奋力挣扎,李思远挣扎来挣扎去就是挣扎不出来,污言碎语顿时满天飞扬,脚还不老实,总之没想过放弃挣扎,骂人的话是一句赛一句难听。宋青看不下去直接报警,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的狼藉,李梅走过去扶何玉,手却被她一下子打落,她就是哼哼唧唧地喊疼。
“妈,咱们去医院,你瞧瞧你这手。”李梅一脸关切,到底是母亲,她还是隐隐的担忧。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这样就是被你害的,你个扫把精害人精!”巴拉巴拉地骂一堆。手挥啊挥的,玻璃碴子刺得不深,简而言之那就是没大碍不碍事,不然的话早该哭天抢地的,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蹦哒,那些血滴子都是老太太奋力挥舞自己的手掌造成的。
真是蛮不讲理,撒泼做得极为顺溜甚至想着在地上打滚,等到真真切切提醒过地上的玻璃碴子陶瓷碎片,她才不敢在地上做坏事。
李梅心中一阵委屈,东西不是她砸的,母亲不是她伤的,怎么错处全在她这里,她只是默不作声退回原位,越是有人打搭理越是闹腾,李梅算是摸清自家母亲的性子,能哭能骂能叫说明什么,说明痛得不够啊,不然的话哪里来的力气撒泼,她往旁边一站不吭声任母亲颠来倒去地骂。
何玉骂起人来没有断动静,一直张着嘴巴不重样地骂人,直骂得口干舌燥,手指指着李梅颤啊颤的,单方面的骂人,人家半点情绪起伏没有,这跟对着空气骂人有什么差别,正常人都会觉着胸闷气短,何玉亦是如此,一口气提起来却咽不下去如鲠在喉,那叫一个气得慌,全身的力气打在棉花上,闺女这么难缠,她哪里吃得消。还是叶桂花将嗷嗷哭叫的儿子放进李梅怀里,好说歹说方才劝住何老太太,只是这劝说的效果依旧不咋的。
何玉只是心里依旧很是不满,声音低下去,碎碎叨叨,“没看见我手滴血吗?真是个没良心的,还不给你老娘倒杯水来,真是的,你这是打算渴死老娘不成!”
“松手松手。”李思远一边挣扎着一边叫着老娘来帮忙。
何玉不找李梅的茬,欲帮助儿子脱离宋墨的控制,说着话拿起玻璃碎片欺上来,对着宋墨威胁,“放开,咋的,想做土匪啊!还不快放开,横啥横啊,当兵的了不起啊!赶紧的放开,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我老太太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呢!”何玉愤愤难平,举着“凶器”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就想着给宋墨来上一记。
不能伤着老太太也不能让老太太伤着自己,宋墨只有将李思远一放人退回来。李思远一个脚步不稳坐在地上,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坐的地方没碎片不担心受伤。
何玉入眼看见的便是李思远跌坐在地上,闺女满不在乎局外人的姿态!李思远哼哼唧唧装疼,那声音就跟妇人要生娃似的,何玉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出来“哼!”看着李思远心里面上是十足十的心疼,接着黑着一张脸不满地死盯宋墨,嘴里不消停这回咒的却是林秋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何玉的话一句一次的撞击着李梅的心,每一次一撞击,李梅的心就变得坚硬一点,其言诛心啊,倒是不觉着报警处理不好,讲道理,行不通啊!小叔子只是阻止哥哥打砸东西这也有错,东西又不是哥哥的。咒啥也不该咒弟妹未出世的孩子!
最生气的当属林秋,未出世的孩子被人这样诅咒,哪位准妈妈会有好脸色,她气得狠狠扣宋墨的手掌心,只是到底没说什么狠话,顺带拉着宋秀秀的手让她别冒火,事情交给大嫂处理。
叶桂花作为人媳妇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一张脸上闪现出些许冷漠的神色,直至发现林秋打量疑惑的眼神,面上才显出些许的期期艾艾,哆哆嗦嗦的像是被吓得不轻。林秋总觉着叶桂花透着几分不对劲,可说却又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