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大陆的传送阵,早在几千年前的兽潮中被毁。
姜婵却在一处遗府中得到一块玉简,得知原来海底深处还有一处隐秘传送阵。
如今妖兽的动乱刚过,正是前往深海的好时机。
这时候去,不但不会被妖修攻击,反而会因为误会人修发动暴、乱,放过自己一马。
姜婵潜入海中,果然一路平安,来到那玉简所言的地方,扫开大片砂砾,看到了传送阵的痕迹。
她快速取出灵石,按方位放入其中,眼前一亮一黑,再次能视物时,已经来到了全然不同的一界。
“哼,待我再次回到南风,便是那一界不知好歹的修士,全部灭亡之时!”
......
大战后的修仙界,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在将战场全部打扫完后,所有修士都开始修养恢复,为自己失去的亲人、好友祭奠,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繁荣起来的景象。
楚妙在回到三清峰后,因为浑身都是杀意和仇恨,被青弥真人扔到天机峰,求天机子给她去去戾气。
天机子也不客气,一把将她扔入三世水镜,连个惊呼都没得及发出。
三世水镜是他无意得到的灵宝,器灵叫做幻生,是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
当然,幻生的脸是照着主人来长的。
“主人,真要开启全部幻力?她若是完全记不住自己是谁,很容易迷失其中。”
天机子摇摇头,道:“她不会。你启动就是。”
“是。”
......
楚妙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睁开眼,看到陌生又熟悉的拔步床,重重叹了口气。
“姑娘,您醒啦?奴婢这就去禀告夫人!”叽叽喳喳的丫头,一脸喜意,刚刚迈入门内,又匆匆跑了出去。
“真是个急性子。”楚妙柔柔地道,素手轻抚上额头,皱了皱眉,“我这是怎么了,头怎的这样疼...”
刚刚说完,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矫情,如今连头疼都忍受不了了?
不过...自己是太师嫡女,千娇万宠地长大,受不了头疼好像又很正常。
楚妙挥开自己那一丝怪异,软软倒在靠枕上,一副病美人的娇弱样子,就这样落入来人眼中。
“妙儿,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了。”
来人三十出头,梳着妇人发髻,灵动的眼中挂了滴泪,让娇美的脸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娘...”楚妙一头扎进她怀里,不住撒娇,“娘,我头疼,你请个太医来给我看看嘛。”
说完这话,楚妙心里又升起一股怪异感,猛地从妇人怀里挣扎出来,眼神一阵凌厉,看得妇人吓了一跳。
不过那凌厉只是一闪而过,接着又变为困惑不解,见女儿满脸迷茫地盯着自己,妇人还以为是她疼得狠了,赶紧说道:
“好好好,出云,差人去宫里叫老爷,找王太医来瞧瞧。”
“是,奴婢这就去。”叫出云的丫鬟小步快走,很快就出了门,只剩下楚妙的丫鬟,眼巴巴地盯着她瞧。
妇人将楚妙的靠枕拿下,让她重新躺在软床上,轻言细语地安慰:
“妙儿,那探花郎如今已被圣上看中,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咱们府上虽在都城也是一品大员,可又怎么敢与圣上争抢?”
楚妙点点头,想到了那个清隽不凡、一身才气的青年,心中一片黯然。“他可是接旨了?”
妇人顿了一下,见她并未吵闹,才委婉地道:“毕竟是圣旨,谁又敢不接呢?”
一旁叫出画的丫鬟却忍不住嘀嘀咕咕,一脸愤懑,“圣上都说了,他若是不愿尚主,也不会怪罪,明明就是他上赶着去求的!”
“出画!”妇人一声娇喝,试图严厉地盯向丫鬟,却自己还是没什么震慑力。
这满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夫人最是心软和善,根本不会责骂人,全靠老爷的强势,才能镇住下人。
楚妙心想,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杀了不就得了?浪费什么口舌?
不对,我怎么会想到杀人?
楚妙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感觉杀意蓬勃,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怕,片刻便觉得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妇人见状,又要落下泪来,手中牵起蚕丝帕沾了沾眼角,为楚妙掩好被角,带着出画出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楚妙才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头已经不痛,也不知道太医究竟来了没来。
她也未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下了床。
她总觉得忽然之间,就不想有人服侍了,甚至不想有人靠自己太近,就像...感觉不怎么安全。
可是出云和出画自幼与自己一起长大,怎么会不安全呢?
想到那些繁琐的衣裙,沉重的发饰,还有没完没了的请安,不断地弯腰跪拜,楚妙心里一阵排斥。
这明明是自己十五年来熟知的一切,怎么突然就排斥起来了?
她想不通,一边用凉水洗漱,一边将那些怪异的感觉再次抛开,生怕昨日里那种杀意又忽然出现。
“哎呀!姑娘怎么用凉水,出云!出云!你快打水来!”
楚妙再次被这叽叽喳喳的丫鬟吵得头疼起来,赶紧阻止她还要放大的声音,“别叫了!我已经洗漱好了。”
出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家姑娘这么强势,愣愣地点点头,去外间端了早膳和汤药,想要伺候她食用。
“你出去吧,我自己吃就是。”
出画被弄得又惊又懵,但见她一脸严肃的神情,也不敢开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