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多年前那事极有可能是真的,那说明这片海域的确有藏宝秘境,但那些魔修屠杀那么多修士,都未能将其开启…好在此事并未传进内陆,若是传过去还不知有多少人会丧心病狂地为了宝物,再次大开杀戒。”
楚妙越想越觉得,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血祭的地方,真的有必要去开启吗?
就算最后得手,被这么邪异的方法镇压的宝物,真的会为修士所驱使?
“内陆也不一定无人知晓。”伏青忽然打断楚妙的思考,“刚刚那个老小子说过,那些魔修邪修是被蛟一口吞了,对吧?”
“嗯,那又如何?”
“你跟本座认识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本座吵着要吞了你?我们蛟族才不吃人呢…那些魔修和邪修,多半会活着被吐出来,他们总不可能一个都回不到内陆吧。”
“嗯,这倒也是。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听说过此类传言,说不定消息早就断代了呢。”
伏青晃了晃脑,“那倒是有可能。你们人修寿命太短,说不定那些修士还没游上岸,寿元就到头了。”
二人抛开话题随意闲扯了一会儿,天色擦黑时,楚妙才开始打坐修炼,巩固起修为来。
……
天机峰顶,刚从北域跨回来的计连城正坐在一把竹椅上,摇摇晃晃得很是惬意。
左手端着一杯灵茶,右手捏着两颗灵果,毫无形象地大吃大喝。
天机子耐心地坐在一旁,也不开口说话,见他将茶喝光,才重新再煮上一壶,再次给他斟满。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此行有无收获?”
天机子轻笑道:“大哥能吃能喝,并未破口大骂,那便是收获极大了。”
“哼哼!你倒是了解我。”计连城翻了个白眼,他最烦这弟弟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显得他多笨似的,“那你倒是猜猜,我都收获了什么?”
“我猜不出来。”天机子直截了当。
“你不是知天下事么…”计连城看到他那淡定的脸,心里就一阵不痛快,每次都想怼他几句,才能解了嘴痒,“我此去北域,倒是打听到一些关于姜婵收集精血的消息。”
“四十多年前,姜婵来过一次南域,似乎是追踪西沙何家的魔修。那次她无功而返,回去之后便开始差人制作玉牌,与珍异阁打好关系,开始做那劳什子身份牌。”
“这二十年来,本座走街串巷忍辱负重做低伏小,才四处打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姜婵在南域时,得了一块上古秘境残图。”
“那残图差了一小块,她就从那时起,四处收集精血,顺便隐秘地寻找最后一小块残片。”
“我猜测,那地图定是许久未现世的血祭藏宝秘境!”
天机子深深叹了口气,望着星空未曾搭话。
“那女修心肠倒是歹毒得很。”计连城早就习惯自言自语,见天机子又不说话,便接着道:“那滴过精血的玉牌我也弄来了几块,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白灵玉并无差别。”
“但若是用真火一烧,外表那层白灵玉便会脱落,里面全是用南方巫玉制成的,上面阵法竟与九极血祭阵有几分相似!”
“若修士当真滴下精血,只要姜婵一启动主阵法,那些修士便会被这玉牌吸干精血而亡!”
“你说,这除了开启血祭藏宝地,哪儿还有别的可能!?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邪宝地图,她便能做出这等事!简直是丧心病狂。”
计连城狠狠咬了一口灵果,将手中灵茶一饮而尽,见天机子还是那副样子,连眉头也未皱一下,便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半柱香后,刚刚结婴出关的白游接到天机子召唤,来到竹林之中。
“见过长老。”
“无需多礼。你气息稳定,看来结婴前下了不少功夫,很好。”
白游不善言辞,闻言也只是点点头,等待着天机子继续发话。
“我需要你出去做一件事。”
“长老敬请吩咐。”
“把这消息散出去,做得隐秘一些。”
“白游遵命。”
轻风拂过,天机峰再次恢复了往日静谧。
……
五日后,南风大陆出现一个惊人传闻!
北域姜家一名修士醉酒后,与人互相攀比家族,最后竟宣称,他们姜家手中有整个南风大陆一半修士的精血!
这传言一出,许多修士便联想到二十年前,珍异阁出现的身份玉牌,似乎就有传言是姜婵的主意。
后来珍异阁的北域总管事澄清,姜婵和姜家也出面否认,这才平息下来。
现在姜家人竟自己喊出了口。
看来当年的事并非是空穴来风!
柳泉在听到这传言后,心中一阵激动,只要杀了姜婵,那这些修士的精血,岂不就全任他所用了?
将此事和燕于飞传讯后,二人当即决定,立刻前往北域,找机会击杀姜婵。
……
姜家议事厅内,姜婵已是怒火外泄。
她如今在家族、宗门,甚至这个南风大陆都是数得上号的修士,这传言一出,姜家的阵法都快被传音符扑满了。
姜玄琅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女儿,露出难得一见的狠辣和阴毒,他这老牌元婴修士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婵儿,传言已是不可挽回,你打算如何扭转局面?”
“哼,事到如今还扭转什么局面!父亲,我们准备三日,三日后一早,秘密出发前往无垠海,开启藏宝秘境!”
姜玄琅眉头紧皱,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来踱去,显得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