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和穆小蝶在飞舟上静静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一早也未曾听见白游说一句话,
练气中期虽然已经可以传音入耳,但二人皆是不敢当着高阶修士做这些小动作,
何况白游也只是将二人拉上飞舟带走,并未做出伤害二人之事,甚至还从周姓邪修手中救了二人,
二人都知道在修仙界中高阶修士对小辈做事是无需解释的,白游既然说是有事要问,那到了地方自然会知晓。
一夜的平静之后二人也不再胡思乱想,皆都安静地坐在舟上打坐,平心静气地修炼起来,
白游并未回头,却一直暗暗用神识观察二人,俊逸的脸上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接连三日不眠不休的飞行让楚妙和穆小蝶饿得头昏眼花,直到第四日清晨白游才似想起什么一般,
颇有些尴尬地扔出一瓶丹药给楚妙道:“我忘了你们无法辟谷,先吃些辟谷丹吧,明日就到了。”
楚妙接住丹药谢过白游后,赶紧拿出一颗递给穆小蝶,自己也服下一颗,
辟谷丹无色无味,入口即化为一股液体流入体内,片刻之后二人腹中终于不再作响了。
飞舟在十数个凡俗国度和修仙城池上经过后,终于到了一片雾气朦胧的大山之山,
雾气将前方的一切遮住,无论神识怎么查探都无法穿透,下方的森林也像是被什么阵法拢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白游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黑色矩型令牌,上面刻着天机白游四字,令牌稳稳地浮在白游前方,
随后白游对着令牌打出几道手印,令牌微微一震,只见前方白雾如同被风吹散一般,露出了前方景象。
楚妙知晓这多半是到天机宗了,大型宗门都会有自己的防御大阵和护宗大阵,
防御大阵多半是为抵挡不是本宗之人混入,是以都需以弟子令牌加上宗门独有手印才可进入,
而护宗大阵平日里只会开启半阵,若是有了强敌来袭才会全部启动,困杀双阵结合御敌。
楚妙前世从未来过南域,对于天机宗也只是在父亲口中略略听说过几句,对于此宗天机子的神秘有些忌讳,
父亲曾经说过自己是宿慧之人的事不宜告知于人,也不知这回被带往此处是不是与此有关。
飞舟在进入散开的白雾之后,身后的雾气又渐渐恢复了原样,前方一片古朴苍茫的大宗之景显入几人眼前。
前方无数连绵不绝的山峰矗立云间,一些看不清的大殿被半空的云遮住,若隐若现,
空中仙鹤一边飞驰而过一边发出清脆长唳,穆小蝶还是初次见到大宗门景象,忘了自己还是被人拐来的,只不住打量四周景色。
楚妙虽然前世也是大宗门精英弟子,但玄德宗一向喜欢精致贵气,将宗门修得十分漂亮,
而天机宗似乎更加注重自然,山峰都是未曾多加雕琢天然形成的样子,整个宗门显得十分古朴大气。
飞舟直直朝着最里的山峰行去,直到看见峰中大殿才缓缓往下,在峰口停驻,
白游示意二人随他下舟,带着二人直直过了大殿,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洞府阵法外面停下,缓缓行了个道礼,
还未开口阵法就已自行打开,露出里面一片清雅竹林,竹林中建着一间简单的竹屋,
一个白衣青年在竹屋外的小桌旁盘腿坐着,行云流水地煮着一壶灵茶,对面摆了一张蒲团,似乎正在等待几人到来。
白游带着二人进入竹林之中,楚妙只觉周遭灵气变得浓郁而精纯,竟是两世都未见过灵气如此充沛之地。
白衣青年并未放下手中茶具,一边洗着茶碗一边对白游道:“你带这位绿衣小友下去安置吧,这位我自行安排。”
白游看了看身着嫩黄衣裙的楚妙,对着白衣青年鞠了个躬,径直带着忐忑不安的穆小蝶离去了。
楚妙心中隐隐觉得此人找自己多半就是宿慧之事,正想着到底是该隐瞒还是实言相告时,只听白衣青年柔和地说道:
“小友请坐,无需紧张,你之命运与我天机宗有着莫大联系,这才推演出你行踪,惊扰到你与好友了。”
楚妙在青年对面坐下,见此人身上根本感觉不出任何灵力波动,似乎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而只有化神境界才会有此返璞归真之感,心道这多半就是前世也未曾见过的化神真君了。
天机宗能推演自己的命运的人,除了天机子也不会有旁人,既然已经被对方推演过,楚妙也不再摇摆不定,
对着对面的天机子道:“晚辈从未来过天机宗,不知前辈所说的联系具体为何?前辈若有吩咐晚辈定然尽力而为。”
天机子将灵茶递到楚妙桌前,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得知有所联系,具体如何并不知晓,
我的推演对于你并无大用,只能看到些无关紧要之事,能推演出与我宗息息相关已是极限了,你可知晓宿慧之事?”
楚妙抿了一口灵茶,一股精纯的灵气游遍周身,甚至还有一丝丝进入识海之中滋养着楚妙微弱的神识,
听到天机子询问宿慧之事,也不再隐瞒,“晚辈的确听过,宿慧之人不会单独出现,互相必将为敌,一旦出世便伴随着大动荡。”
天机子听言问道,“楚家的楚了真君也通些推演之道,这些多半是你父亲告知于你的吧。”
楚妙见天机子连自己出身来历都已知晓,不仅不觉害怕反而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表示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