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命大,这一点就不用老人家妄加关怀了!”夏弥声色淡然,对于老妪的威胁,毫不怯弱。
老妪怒极反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老婆子就教教你,如何尊老!”
咻
老妪袖袍鼓动,足足是常人衣袖的两倍有余,三枚金针成三角形的形态,爆射而出,向夏弥眉心,胸口急速飞去。金针样式古朴,针头略微发黑,显然淬过剧毒。
老妪面色狰狞,仿佛下一刻眼前出现的就是夏弥暴毙身亡的情景。
夏弥虽时刻戒备,可老妪出手狠辣,在触不及防之下,唯有祭出太极盾。只是,以太极图的强度,是否能够抵挡,夏弥心中也是没底。
林炫等人同样面色巨变,老妪这一手偷袭,不仅他们没能看出如何出手,就连安飞都是一脸茫然。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宛如两只鱼儿,在不断追逐对方,却始终无法达成所愿。如果说,夏弥以前祭出的是太极图,无形无神。那么此刻在他眼前刻画出来的太极图,则更为古朴自然,更为高深莫测,虽无神,却以有形。
叮叮叮...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异常,听在夏弥耳中,却犹如天籁之音,他心中一喜,任由太极图在眼前不断旋转。
老妪眉头一皱,心中的惊讶程度无与伦比,眼中杀机乍现,夏弥越是实力莫测,越是激起她的杀意,“此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若是放其成长下去,将来定是一大阻力。”
老妪袖袍无风自动,又是一枚金针射出,足足比之前的三根金针粗大了三倍有余!
金针在夏弥瞳孔中急速放大,夏弥来不及继续欣赏太极图。眼下有心防备,可不似刚才的偷袭防不胜防,夏弥猛然一跃,脚下青石四分五裂,身如巨鹰停顿在空中,直到金针射入身后的一块花岗岩中。
花岗岩应声龟裂开来,更有哧哧的声音响起,不知金针上到底涂抹了何种剧毒,居然连坚硬无比的花岗岩都被腐蚀了,片刻之后化为一滩污水。
林炫骇然变色,惊声呼道:“棉里藏金针,袖里有乾坤,你是唐二娘?”
“你...你在十年前不就已经死了吗?”
老妪唐二娘眉目凝结,笑意索然,道:“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够认得我!”
唐二娘确实如林炫所言,死于十年前,当年唐门暗器独步天下,与人相斗,却也是光明正大。独独出了唐二娘这么一个另类,她醉心于练毒,常以活人尝试!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终有一日,唐二娘无意中以星辰阁阁主之子试毒。
星辰阁阁主欧阳彦斌得知之后,勃然大怒,举全阁之力,将唐二娘灭杀!在此之后,四方阁唯恐唐门会出现下一个唐二娘,祸害无辜,四方合力围剿唐门。唐门寡不敌众,最后只能落个灭门的下场。
“你居然也成了魂奴!”林炫暗暗心惊,十年前死亡,魂愿发出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以他的观察来看,至少比安飞这个魂使,强了不止一倍,其力量绝对超过魂使良多。
唐二娘的双眸瞬间被紫芒覆盖,浑身戾气暴涨,她狞笑道:“那又如何?不成为魂奴,我又如何报得血仇,欧阳彦斌这个老不死的如何魂归六道?”
“原来五年前欧阳彦斌死于非命,是出自你手,那么星辰阁的变故,也是因你而起?”夏弥终究听出了唐二娘的言外之意,不等林炫开口,直接出声质问道。
苏筱同样肃穆看着唐二娘,这其中的缘由唯有她和夏弥知道,关乎杀害欧阳尘的真正凶手,容不得他们马虎。
可有件事情太过奇怪,四方阁是仅次于镇魂殿和长生府的势力,一阁之主的实力就仅存于此吗?连一个唐二娘都对付不了吗?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唐二娘不答反问,夏弥的身上就像披着一件神秘外衣,越是了解,就会让人发觉,越是看不懂,看不清。
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并且,在四方阁中,没有使用太极的人。突然,她心中惊惧不已,想道:“难道是出自那个地方?”
“星辰阁的变故到底是不是因你而起?”夏弥心有不甘追问道,这柳暗花明又一村,怎么能如此轻易错过。
只可惜,两人都再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却一直无法谈到同一个话题!
“与你何干?”
夏弥越是在意星辰阁的事情,唐二娘越是心宽,因为那个地方,从来不韵世事,又怎么会强加干涉四方阁的事情呢?
从始至终,白衣女子都从未出声,一直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在夏弥身上,她总感觉到一股淡淡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若有若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一般。
她想喝止唐二娘,却又发现,这似乎没有道理,人家打到自家门口,难道还要胳膊肘往外拐?这时,白衣女子胸口处,那颗从小一直佩戴的黑色圆珠,闪烁着微弱的黑光,那种亲切感,又一次席卷她的心房。
女子蹙眉,顿时心烦意乱。
“夏弥,唐二娘最擅长的便是暗器,只要近身,她或许不是你的对手。”林炫低声细语,在夏弥身侧告知。
夏弥心中了然,面上去不动声色,暗暗点头,看着唐二娘,道:“交出魂草,然后告诉我你们收集极阴血脉的目的,还有星辰阁的事情,我转身便走,否则...”
“否则如何?小子,别真把自己当盘菜,跳的越高,摔的可是会越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