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的突然造访,李二愣有一些抵触,尤其听说我们要晚上在这里蹲守的时候,他竟然生气的把桌子掀翻了吼道:“你们还要在这里过夜,用不用让我媳妇陪你们睡觉啊!”
听到这句话,我竟然不自觉的看了张妮妮一眼。她为人很温和也贤淑,只是可惜却被媒婆介绍给了这个愣头,想到这里忍不住一阵的惋惜。李二愣这么一闹,我们也不好意思在继续待下去了,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走在路上苏福不禁唏嘘道:“早听说这面的民风彪悍,没有想到竟然这样彪悍。”
父亲连忙解释道:“刚才那个男的脑袋有问题,大部分还都是好的。”
一旁的方子琪不说话,我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个不是她的性格啊,这段日子观察觉得她很喜欢发言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沉默不语起来。等我们几个人来到张德秋的家里,他就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不过我们的家境差不多,只有一铺炕他们一家人勉强睡得下。于是我们决定打地铺,我跟方子琪两个人睡在了屋里的地上,而父亲跟苏福则守在了门口。
深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醒了过来,而一阵低声的对话恰好传入耳朵之中。张德秋小声说道:“听说他们在李二愣那里碰了壁便来到了这里,不知道到底闹哪样,非要说我爹明天会诈尸回来,还折柳子说什么中元节。我看啊,八成是跑到这里躲灾来了!”
“是啊,我都听村子里的那些妇女说,那个会法术的那个已经在他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在背后说,肯定是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妻子神秘的爆料道。
我听得心里十分憋气,明明是好心来帮助他们却反过来被诬陷成躲灾祸来了。我刚要发怒却听到张德秋起身的声音,吓得我又假装睡了觉,他慢慢的绕过我们出去了。可是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听到他妻子低声骂了一句:“去个厕所怎么还不回来。”
然后又是下地的声音,她也悄悄的推门出去了,炕上只剩下了两个半大点的孩子。正在我困意袭来想继续睡觉的时候,一声惨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吓得我睡意全无直接就坐了起来。而苏福,父亲还有方子琪已经跑了出去,我也赶忙起身追了出去。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张德秋和他妻子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他们的脸上还充斥着死亡时的恐惧。
苏福说了一句:“张瘸子已经诈尸了,快,赶去张妮妮家里。”
我觉得自己本能的跟着他们几个人就跑到了张妮妮的家中,只见到大门的横梁已经垮塌下来,看似是强硬的力量直接破门而入的。我心里一沉,冲到院子里正好一个人影飞速的向我跑来,我躲闪不及被撞个满怀,力道很大我竟然踉跄的倒飞出去,不过却撞在了后面进来的父亲身上。而那个人影也看清楚了,正是满脸恐惧的张妮妮,她见到我们竟然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苏福上前探了探鼻息,然后说道:“惊惧过度,晕了过去。”
父亲上前背起了她,苏福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围轻声说道:“大家小心些,他就在周围。”
月色如水洒在这个小村庄中,然而一场杀戮却在悄然上演。我很明显的察觉自己的腿在颤抖,那种未知的死亡令我心神紧张,这个时候一个人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对我说道:“不用怕,淡定点。”
方子琪的身影在此刻的月光下看着是那么的高大,我觉得自己内心的恐惧真的平复了一点。我裂开嘴笑道:“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过了一会,苏福叹了口气道:“他走了,安全了。”
方子琪悠悠道:“没有想到它不光胡死了赵瞎子,并且儿女都不放过。”
趁着夜色,我们一路跑回了家里。父亲跟苏福照顾着还在昏迷的张妮妮,而我跟方子琪则守在门口,通过窗户盯着外面,怕的是尸体追踪气味来到这里。幸运的是天亮的时候,张妮妮终于苏醒了过来,她望着我们哭道:“早知道我该听你们的话,把尸体焚烧掉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父亲!”
等她冷静了一会,她慢慢的讲述了那晚见到的场景。当时她听到了一声闷响,应该是门框掉落的声音,李二愣就骂骂咧咧的拎着菜刀出去了。可是不一会就传来了李二愣的惨叫声,等到她出去的时候,只看到李二愣的头上有一把菜刀,而拿菜刀的手正是浑身是血的张大爷。
张妮妮哭的梨花春带雨的着实惹人心疼,又想到李二愣也死了。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福在一旁叹道:“你土葬是因,他出来害死李二愣和张德秋是果。我们救你是缘分,然而缘分至此,因果结束,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不解苏福的话,救人乃是积德,什么因果结束,缘分至此。难道他们要扔下张妮妮不管么,我疑惑的问苏福道:“什么叫做缘分至此,因果结束?”
“说了你也不懂,他白天会躲在坟地的棺材中修养,我们现在去坟地堵他。”说着苏福拎着那布袋和桃木拐杖就出去了。
我本想开口安慰张妮妮两句,却张张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最后无奈的跟着苏福他们出去了。等来到坟地才感觉到跟几天前有所不同,前几日来的时候整个坟地还有许多蚂蚁在忙碌的搬着坟头的吃的,然而此刻整个坟地却没有找到任何生物,哪怕是一只蚂蚁。而张大爷的棺材就在露天那么放着,上面的朱砂的痕迹已经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