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跃而起,直冲榻上,卞烨安急声道:“姑姑,你、你怎么了!”
床榻上的叶初夏,脸色泛起病态的苍白,唇边溢着血迹,已经干在唇上,在惨白的脸色下更加让人心惊胆战。
此时她已经陷入昏迷,浑身冰凉。
卞烨安顾不得衣衫凌乱,慌张的将叶初夏抱了起来,连声道:“姑姑,姑姑你醒醒。”
但是叶初夏却是毫无反应,卞烨安强自镇定,抱着叶初夏冲出军营就往云老爹的营帐跑。
“云老爹,云老爹。”卞烨安急促的唤着云老爹的名字,也不打招呼,闯进了营帐。
云老爹还没有起床,被突然闯进来卞烨安吓了一跳,正想不悦,却看到在卞烨安怀里的叶初夏,顿时惊然掀开被子,穿着里衣下了床,赤脚疾步上前。
“快,将初夏放那里。”云老爹指着平日给人看诊床榻道。
小心将叶初夏放在了床榻上,云老爹忙给叶初夏把脉,脉象凌乱,时强时弱,还有心肺等等迹象,让云老爹脸色凝重起来。
云老爹紧皱眉头,看起来如临大敌,一咬牙,伸手轻轻在叶初夏的腹部按了一下,并没有使太大的力气,叶初夏却突然“唔”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像是被云老爹按压出来的一般。
卞烨安见状,脸色刷的变了,看起来比叶初夏还要虚弱,上前紧紧握住了叶初夏的另一只手,不知是紧张叶初夏还是在给自己勇气。
“云老爹,姑姑她……”卞烨安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发出了声音。
云老爹轻叹一口气,眉心紧锁:“初夏体内的毒,又扩散了,现在是毒性加重,陷入了昏迷,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那……那姑姑怎么还不醒?”卞烨安有些失了方寸,不复昨日征战沙场时,那运筹帷帐指点江山的模样。
“现在初夏身体虚弱,过几个时辰就会醒了。”
卞烨安还是不能安心,暗怪自己大意,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叶初夏的异常,又想到云老爹说叶初夏体内的毒素扩散。
“姑姑……姑姑现在的身体情况到底什么样?”问完,指尖在袖下不受控制的轻颤着,卞烨安突然发现,自己怕听到云老爹的回答。
不出所料,云老爹深深叹气,然后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一路奔波,累到了本根,所以现在初夏的情况很不好,具体的……还要等她醒来看看情况才知道。”
云老爹说的隐晦,但是卞烨安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无尽的惶恐在心里弥漫,他伏在床边,将叶初夏的手指凑到唇瓣上细细轻啄,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姑姑会离开他会怎么办。
单单只是一个念头,就已经让他的心紧致疼痛的喘不过气,喉结上下滚动,像极了哽咽。
云老爹在一旁看的难受,卞烨安衣衫不整,显然刚刚也是顾不得仪表,抱着叶初夏就来了,云老爹觉得心中闷闷的压抑,索性不看两人,走到床榻旁穿上了外衣。
眼里是满是担忧,这散人仙的毒性已经根植叶初夏的体内,自己给叶初夏的药包,怕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姑姑。”卞烨安拉着叶初夏的手贴在脸颊上,薄唇落在叶初夏的手背上,低声呢喃着。
临近下午,叶初夏迷迷糊糊中,觉得胸腔内似被人挤压碎裂了一般,疼的不敢深呼吸。
手指轻微动了动,卞烨安立刻紧张的凑到了叶初夏面前:“姑姑。”
叶初夏睁眼,看到卞烨安紧紧的盯着他,眼里的仓皇无处可藏。
“姑姑。”卞烨安再次出声。
叶初夏想说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但刚刚扯出一个笑容来,突然忍不住的咳了起来,腥甜的血腥味哽在喉间,只能勉强抑制着。
卞烨安见叶初夏咳嗽,顿时提起了心,对守在一旁的可儿道:“可儿,快去叫云老爹!”
可儿慌里慌张的点头,闷头往外冲,直撞上了刚进营帐的阿硕,阿硕端着药,猝不及防被可儿扑了个正着,忙狼狈的护着药碗,险些趴在地上。
“好险好险,还好药没事。”阿硕万分庆幸的拍着胸口,稳住以后看向可儿,道,“你这丫头慌里慌张的干嘛呢?就不能像个大家闺秀一样?”
可儿瞪了阿硕一眼:“你进来干嘛都不说一声,我还没怪你吓到我了呢!”
说完,直直出了营帐,阿硕一副有理说不清的表情,转头看到叶初夏已经醒了,忙上前,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初夏,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不疼?”阿硕连声追问。
叶初夏歇了一会儿,有了些许力气,见卞烨安和阿硕都关切的盯着她,心中泛起暖意,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又是这句话,卞烨安听到叶初夏说的这三个字,怒火砰然高涨,脸色瞬间变了,有些想发火又不能,隐忍的握紧了拳头。
每当叶初夏开始说她没事的时候,卞烨安除了对叶初夏浓浓的心疼,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姑姑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还是觉得自己担不起责任,不能为她遮风挡雨?
阿硕没有看出来卞烨安的变化,将桌上的汤药端了过来:“初夏,来喝药吧。”
叶初夏轻轻点头,手臂抵在床榻上,微微使劲就要往上撑起上身,却没想到只轻轻一动,就惹的胸腔一阵刺骨的剧痛,刚刚好转的脸色刹那间又变的苍白,一声痛吟后不敢再动。
卞烨安伸手将她按在了床榻上,低着声音说道:“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