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响，前排就乱了。
“大山，大山你怎么晕倒了？”
“班长，班长你别吓我啊！”
“快拿纸，班长的鼻血狂流不止！”
听到这几句话后，凌天的大脑瞬间空白了。
徐大山又晕倒了！
在前世，徐大山便是第二次晕倒时，被查出患了鼻癌，就在运动会前期。
等到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徐大山抬去医务室后，凌天才清醒起来，起身，往外跑。
一路狂奔，凌天不停的告诉自己：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等跑到医务室时，凌天才想起，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徐大山被校医扶上床，开始给他用药棉堵鼻子，可那鼻血仿佛决堤的黄河一样，汹涌而出，刚用海面堵上，瞬间便将海边浸湿，还从海面上滴答出来。
校医傻眼了，一边力所能及的做着补救措施，一边让学生们打了120的电话。
自始至终，凌天都在门口站着，泪水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不停的流啊，流。
前世，是他背着徐大山来到医务室的，也是他亲眼看着徐大山全身被染红，最后，昏迷着，被救护车拉走的。
前世的今天，是全部高二一班学生的梦魇。
今世，梦魇再次到来，击溃了凌天所有的意志。
在徐大山被抬到救护车上时，凌天跌倒在尘埃里。
混混沌沌的，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天，嫩是要放弃吗？”
“凌天，嫩放弃了，本宝宝怎么办？”
沙哑的河南话，还敢自称为本宝宝，不用想，肯定是操蛋无疑了。
凌天睁开眼，四周全是黑的，只在中间有一抹光，在哪里，站着那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操蛋。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操蛋了，如此一看，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尤其是，她嘴角的那抹坏笑消失了，变成了可怜巴巴的，讨好似的笑容。
“我……我这是在哪儿？”
凌天想动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脚，只能看，听，说话。
“在梦里。”
操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崛起小嘴，眼泪汪汪。
这时，凌天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操蛋，你能不能帮徐大山治病？我用生命值兑换，我可以全部给你！”
说完这句话，凌天便死死地盯着操蛋的脸，极度渴望她能点点头。
操蛋抿抿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主人，操蛋不是万能类。操蛋不能做好事，只能做坏事。所以，才被叫做操蛋系统……”
说着，她似乎很不好意思，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
凌天沉默了。
命运啊，这也许就是徐大山该有的宿命。
这时，操蛋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主人，操蛋不能没有嫩，老刘头不能没有嫩，唐小婉不能没有嫩，嫩家人不能没有嫩。嫩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一句话，让凌天想起了这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渐渐的，凌天的意志，坚强起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已在医院。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还有马尾辫小护士那白嫩的小脸，捉急的眼神。
“醒了醒了，刘老，天天醒了！”
小护士一着急，把自己梦里对天天的称呼喊了出来。
刘老头的大脸马上凑了过来：“嘿嘿，我就说嘛，这小子命硬，见点血，不要紧。”
说归说，他还是笑出一脸褶子，大黄板牙露出来，难看得要死。
凌天看看老刘头，又看看小护士，再看看窗外，那里黑漆漆的。
“我是在医院？”
“恩恩，在医院！”
小护士点头如啄米。
“他不是回福利院了吗？”
凌天指指刘老头。刘老头骄傲的昂起头：“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方晴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赶来了。”
凌天这才知道，马尾辫小护士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方晴。
挣扎着爬起来，凌天看到眼袋杆子在沙发上放着，便让方晴把烟袋给自己拿过来。
刚一摸到烟袋，凌天便瞪了老刘头一眼。
老刘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看天花板。
“你抽烟了？”
“恩？啊？谁？谁抽烟了？”
老刘头装傻模式开启。
“烟叶被你清理干净了，可烟袋锅还是有温度，你休想骗我。”
老刘头顿时无话可说，把脑袋耷拉下来。
凌天叹了一口气，咳嗽两声，把烟袋杆丢在床上：“算了，既然怎么跟你说都没用，我就不管了。”
说着，凌天翻身下床，要往外走。
老刘头顿时急了：“别走，别走啊，你小子脾气就是急。我不抽了还不行，我真不抽了！”
说着，老刘头从床上捡起烟袋杆子，塞到凌天手里。
凌天稍作犹豫，缓缓接过烟袋杆，撇了他一眼：“你不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抽烟有害健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不恨我？”
“不恨不恨，我要是有个你这么大的孙子，你让我不吃饭都行，怎么会恨你呢。”
凌天这才坐下，却没注意到，门口，白帝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早就来了，知道凌天还没醒，不敢进来，就在门口等着。刚才那一幕，全部被他听到了。
发自肺腑的，白帝暗暗伸出大拇指，自己这个天哥真是成精了，数落老刘头跟数落孩子似的，他是哪儿来的胆子？
就在这时，操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