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凝一记拳头捶在穆厉延胸口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穆厉延特霸道高冷的说:“我今天带你来这,就是要告诉你,我穆厉延选择你,老头子那破公司,他爱收回去收回去。”
穆厉延说的如此轻松,舒凝知道穆厉延能走到今天,不全是因为有个爸,穆氏没交在穆厉延手中时,哪有今日的风光,不是穆氏成全穆厉延,而是因为穆氏有个穆厉延。
舒凝抬手搂住穆厉延的腰,扬眉一笑:“要美人不要江山?”
穆厉延勾唇:“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爸外面找了个漂亮的小三,成天在外面混着,公司不管,我妈跟我大哥管着,后来我妈承受不住,跳了楼,就在我眼前,草地上正好堆放着废弃的木料没来得及收拾,一块小木头直接刺穿她的喉咙,想救都救不了,当场没了命,当时我妈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他选择了女人,我今日的选择也是随他,我爸什么都没遗传给我,除了这点,其它都随了我妈。”
将最悲伤的事,用一种极其平缓的口吻说出来,尽管在池清禾那里知道穆厉延的母亲是跳楼自杀,她还是忍不住心口刺痛,心疼他。
舒凝环在穆厉延腰上的手紧了紧,脑袋贴在他的胸口,穆厉延是穆老爷子中年得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就是穆娉婷的父亲,在公司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自从当年穆厉延的大哥将公司交给穆厉延后,就没管事,带着妻子各国去玩了,老爷子也带着漂亮的小三撒手不管公司的事,但是老爷子一直是穆氏的董事。
穆厉延恨穆老爷子,这是无疑的。
舒凝没有抬头,轻声问:“那池清禾呢?你打算怎么办?”
“当年我妈死后,我爸可能是想赎罪吧,收养了当时患有心脏病的清禾,那时我觉得自己救不了我妈,我一定要救了清禾,宠着她,让着她,将她当妹妹,清禾在穆家二十年,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她不姓穆,却是穆家的大小姐,一直是,虽然上次她有错,毕竟二十年的感情,舒凝,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舒凝抿唇道:“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她是你命定的新娘,算来现在是我抢了她丈夫,我自然理解。”
二十年感情,加上穆厉延将他对母亲的愧疚寄托在池清禾身上,他能如此说,舒凝一点也不讶异,如果穆厉延真的绝情的将池清禾赶出穆家,那她才会失望。
穆厉延忽然抬起舒凝的下巴,粲然一笑:“我命定的新娘,是你。”
以前穆厉延也笑,但这么爽朗的笑,她还是第一次,上天对穆厉延格外厚爱,什么都给了他。
“穆厉延,以后少说点情话,不然说完了,一辈子那么长,我以后还听什么?”
本以为像穆厉延这种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没想到信手拈来,平凡的话却很有冲击力,敲击着滚烫的心。
“只要你听,每天不重样。”穆厉延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嗓音深邃的极致好听。
本来想好要好聚好散,却被他一句话瓦解,她知道自己是个没定力的人,不然当初怎么跟穆厉延玩一夜?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穆厉延不推开她,她就不放手。
这晚,他们没有回市区,是在度假村里住下,第二天中午才回去,当然,免不了被曲潇潇一顿调侃。
小月子曲潇潇待了半个月就实在待不住了,搬出了舒家,舒凝拦都拦不住,想到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舒凝只能任她去疯了,但是一天免不了几次嘱咐曲潇潇一些注意事项。
曲潇潇搬出去了,舒凝也该回公司上班,听穆厉延说,穆老爷子想要为他跟池清禾订婚的日子是选在下月初五,或许那天之后,她跟穆厉延都不用再去穆氏了。
坐在地铁上,舒凝回想这几月的事情,经常觉得恍如一场梦。
正在失神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人好报,给点钱吧,好人好报,给点钱吧……”
舒凝循声看过去,一名老太太衣衫褴褛,头发就跟鸡窝似的,凌乱的散着,垂着,手里杵着一根棍子,跛着脚,棍子上绑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拿着一只脏兮兮的碗,从地铁的另一节车厢一路沿着乞讨。
车上没有一个愿意给钱的人,老太太的碗里是空的,面对老太太的乞讨,大多数人要么低着头看手机,要么将身子转过去充耳未闻。
舒凝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车里人的冷漠,而是乞讨的人,是程万红。
舒凝久久没有回神,直到程万红拿着碗递到她的面前,说:“好人好报,给点钱吧。”
程万红低着头,加上头发垂着,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舒凝,见迟迟没有掏钱,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一路讨来,一分钱也没有,不得己程万红才抬头看了一眼,到嘴的祈求话,在看见眼前的人是舒凝时,脸色大变,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这时地铁正好到了一个站,程万红立马又低下头迅速随着人流出去。
“程万红。”舒凝回神跟着追出去,抓住程万红的手腕。
程万红一直低着头,挣脱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程万红。”
程万红挣脱后立马钻进人群里,后面又一拨人出来,舒凝一个闪神,只看见程万红跑的极快的背影,刚才还跛着脚,现在也不跛了。
“你看,我刚才就猜那老太太不是瘸子,还好刚才没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