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夸奖的小宁儿脸上扬着欢喜,很是受教的点头:“那宁儿以后不欺负沫沫。妈妈,宁儿能吃沫沫吗?”
准备发动车子的曲潇潇一头黑线,感觉自己再引错路,她还真可能早早当了外婆,赶紧说:“儿子,现在不能吃,得长大了才能吃知道吗?”
“长大?宁儿已经长大了啊。”
“那……长到你爸爸那么大才能吃。”
“妈妈,沫沫去哪里了……”
之后小宁儿一路上问,曲潇潇已经无力再回答儿子的十万个为什么。只专注着开车。
满月酒这天,舒景听说过曲潇潇会把沈初涵带来,可当看着曲潇潇只带着小宁儿,没看见后面有人,眸底掠过一抹失落。
舒凝只能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了。
曲家琴房,沈初涵已经连续弹了三个小时,曲母已经上来三次叫她休息一会儿,可她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对于钢琴这方面,沈初涵颇具天赋,又没日没夜拼命地练习,从天才儿童到天才少女,她一路走过来,已经分不清钢琴是她的生命,还是钢琴在她的手下有了生命,那音乐有时能让人听之不由悲伤,不由潸然泪下,有时又欢乐的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富有魔力的音乐。
世人只知她是天才,老师带着她全国各地表演,去国际大舞台,却无人知,她的琴,从来只想弹给一个人听。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六岁。
那一年,她初中。他高中。
初高联欢晚会,她报了节目,临上台时,她的表演服装却不见了,这些年她太过炫耀,是女生的公敌,男生追捧的对象,丢一件服装已不足为奇,她只是笑笑。不用猜也知道那衣服是当年在小树林欺负过她的周若彤。
只因秦慕,周若彤对她的敌意从未消减,反而与日俱增。
无人之时,周若彤依然会叫她野孩子。
只是这些年,秦慕将她护着,一直护着,周若彤也只能私底下搞些小动作,毕竟也都是小孩子,惹不出天大的事来。
秦慕得知沈初涵的服装丢了。这又快到她上台了,安抚着她说:“涵涵,你别急,我马上给你找件衣服来,别着急。”
她从来不急,只是听话的安静的坐着等着。
临上台秦慕还没回来,她的同桌海灵急急地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件美丽的服装,喘着气说:“涵涵,赶紧换上,快到你了。”
她看着白色的裙子问:“哪里来的?”
海灵催促着她说:“刚才一个大帅哥给的,你就别管了,赶紧换上该你上台了。”
在一片掌声中,她穿着白色裙子上台,朝台下的人面带着微笑,微微颔首。
音乐声响起时,沸腾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秦慕手里拿着一条裙子匆匆回来,看着台上的她,已经痴了。
那一年,她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他在昏暗的人群里。
他的目光从未移开过她,直到肩膀一沉,好友陈深手搭在他肩上,朝台上挑眉笑眯眯道:“你刚才急匆匆的,原来是为小美女准备衣服去了,眼光不错哟。”
这句眼光不错也不知是在赞美衣服。还是人。
那一年,她二十岁,他二十三岁。
她已是国际上颇有名气的钢琴家,天才少女的称号在她头上是实至名归。
他已开始接管穆氏,谁都知道穆家出了比当年穆厉延还铁血手腕的继承人,年轻有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她巡回演出,回到a市,她的身边,一直陪着一个男人,外界都传那是她的男朋友,她拿下眼罩,歪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穿着白蓝相间的领子衬衫,外面套着灰色羊绒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色牛仔裤,卡其色的长款风衣搁在他的手臂上。五官线条不似她景哥哥的分明,有些柔和,却很赏心悦目,仿佛从古典画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他是那种走到哪儿都能独成一道风景线,可身子又自带着淡淡地疏离感,让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不可亵玩,嘴角上的温笑从来都是为她而绽放的。
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察觉她的注视,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涵涵,怎么这么看着我?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初涵收回目光,淡淡地微笑:“没有,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吧。”
秦慕眼里含着宠溺:“好,到了机场我再叫你。”
她重新戴上眼罩,这些年刻意不回这a市,不知他还好吗?
不知这些年,他曾怪过自己?
穆氏大厦总裁办,接了一个电话后的舒景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的立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落寞,深邃的眸光盯着湛蓝天空,不错过天空中划过的每一架飞机。
七年了,她终于还是舍得回来了。
这些年,她的消息,行踪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他未曾主动出现过,哪怕她的演出,自己必到,他也只是在一个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
他想,该回来的人,始终会回来。
这一次,涵涵,你还想再逃吗?
巡演这天,七年前同样的事再次上演。临上台,沈初涵的表演服装又莫名其妙的丢了,当已经成为她助理的海灵拿着当年相似的白裙子回来时,她盯着那白色发愣。
她问:“海灵,这衣服是谁送来的?”
海灵语带兴奋,又带着花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