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如辉赶到中溪美景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提前做了准备,衣服的内里贴满了抵御怨气的符契,他气喘吁吁的进了中溪美景。
从门外经过时,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车辆,他急急穿过小区空旷的街道,去了小区中央的大楼内。
在重重黑暗的怨气包裹下,这栋大楼的内部却被强有力的法阵保护着,没有受到怨气的侵害。
直到走进楼内,茹如辉才长舒一口气。
他来到一扇门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里面黑着灯,昏暗的光线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真想不到这次洪先生会派你来。”高个的男人开口道。
“是他太没用了,都让人家追查到这里来了,洪先生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茹如辉咬了咬牙,走进门去,“他们来过吗?”
“白天的时候来过。”
“你们没有阻拦他们?”
“没有。”
茹如辉急了,“我不是让你们拦住他们吗,不管用任何方法!”
高个男子嗤笑了声,“你以为你是谁啊,来命令我们?”
茹如辉眦目欲裂,“不管怎么说当初这事你们也有掺合,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洗脱干净!”
“我们怕什么?”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这里本来就是要命的差事,我们出了事洪先生就要再找人来替换我们,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在这里活下来吗?”
茹如辉气的浑身颤抖。
窗外是深谙的夜色,在怨气笼罩下,这里的夜色显得格外浓重。
一只黑色的蝎子借着怨气的黑暗潜伏在窗户外面,在它的长长的蝎尾上系着一张符契,隐隐散发着淡淡光华。
符契散发的气息掩盖了蝎子的气息,屋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你先别管那些人了,反正茹一州已经死了,连个魂魄都没有留下,他们就是用召魂术都召不回来他的魂儿,你怕什么。”矮个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雕刻着咒式花纹的木盒来,“这是洪先生要的东西,你带回去吧。”
茹如辉打开木盒看了看,盒子里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黑色液体。
“成色不错吧,虽然是强行催熟的,费了我们不少力气,喂它们吃了十二个阴阳师才勉强弄到这么一瓶凝聚的怨灵。”
茹如辉拿着那瓶子,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下次有机会带你到下面的洞里去看一看,你就知道了,那里有多臭。”高个男子挖苦道,“妖物爆裂而死时喷出来的液体真是超级恶心,很难收集到一起,下次你再来时我带你去看看。”
茹如辉变了脸色。
还要有下一次?不,他不想!
这鬼地方,他再也不想来了。
茹如辉怀里抱着木盒,匆匆离开大楼的时候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
他低头查看的时候,脚背上传来一下刺痛。
好像有一个黑影从他的脚边一闪而过。
茹如辉来不及细看,加快脚步离开中溪美景。
他的车子就停在小区外面,因为这一片全都被规划为将要拆迁的范围,所以晚上的时候这边连路灯都没有。
茹如辉启动汽车,驶离中溪美景。
不远处,黑暗胡同内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青墨颜等人坐在车里,沉默的就像要融入这夜色。
青墨颜收回蛊王,并从蛊王的尾上取下系着的符契。
茹小囡接过符契,以指尖在上面凭空划出咒式。
符契在空中发出微光,投射出茹如辉与屋里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包括他们的对话,虽然听的不十分真切,但是足以让人明白个大概。
当咒式的微光消失,车里重新被黑暗吞没了。
茹小囡摊开两手,碎成两半符契静静的躺在她的手中。
祖父曾告诫过她,阴阳术是为救人而存在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茹如辉那么恨祖父,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源于祖父把他赶下山,令他失去了进入天荡兮月的梦想。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天真。
原来茹如辉拥有的从来就不是梦想,而是贪婪。
青墨颜慢慢伸出手来,想把她掌心碎裂的符契拿走。
茹小囡却突然合拢掌心,紧紧的攥住了拳头,她攥的太紧,以至于指甲全都扣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但是她却对此毫无觉察,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仍在不断用力用力。
青墨颜强行逼迫她将手掌张开,把被她攥成一团的符契抽出来,丢出车窗外。
“我们回去吧?”青墨颜低声问,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茹小囡安静的点了点头。
青墨颜看向穆博伦,“送我们回小镇。”
穆博伦担忧的看了茹小囡一眼,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茹小囡始终保持着安静,可是这种安静却让人觉得不安。
穆博伦频频从后镜视里看过来。
如果她大哭一场,或是闹着要给茹一州报仇,也许还不会令人产生这种不安。
她安静的就像失了魂魄的洋娃娃。
“茹如辉离开的时候,被蛊王的尾针刺了一下。”青墨颜缓缓开口,幽暗的车内,他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茹小囡机械的抬起头,望向他。
“扎了他……一下?”
“被蛊王的尾针扎到,估计无药可解了。”青墨颜抓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虽然我想你可能更希望能自己来处理这一切,不过你祖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