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小厮吓坏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老侯爷的脸色越来越青,身体以奇怪的姿势倒在椅子上,动也动不了。
祠堂里各位老爷纷纷厉喝:“青锦芝,还不松手,竟敢与你父亲动手,你当真疯了不成!”
青锦芝没有回应他们,反正他父亲说他疯了,并以此与不孝为由要赶他出府。
不如就破罐破摔,让他们看一看什么才是真的疯了!
青锦芝的疯狂终于令众人意识到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二少爷已经停不下来了。
大理寺的官差们全都聚在门外看热闹,谁也不肯上前帮忙。
就连青墨颜也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只顾着安抚他的宠物。
“打昏他,快点!”不知谁冒出句。
一名小厮在慌乱中随手抓起祠堂供桌上的牌位,照着青锦芝的脑门砸了下去。
青锦芝翻起了白眼,瘫软在老侯爷的身上。
众人上前将两人分开。
有人去搀扶老侯爷,却见他脸色发青,满头的冷汗,“腰……我的腰……动不了了……”
“快去请大夫来!”
族中几位长者大声吩咐,祠堂里乱的不成样子。
几名小厮好不容易才把侯爷从椅子上弄下来,又抬来个软轿,把他放在上面。
“族谱……”老侯爷却抖着手,指着桌上放着的族谱。
有人捧了族谱过来,老侯爷哆嗦了半天才在上面按了手印。
看来青锦芝命运已定。
茹小囡从青墨颜的衣裳里探出头来,绿莹莹的猫眼忽闪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终于把除籍文书写好了,老侯爷这才长吐一口气,让人抬着出了祠堂。
二少爷青锦芝仍然翻着白眼晕倒在地上,无人过问。
很快大夫赶来了,被带去给老侯爷诊治腰伤。
老侯爷身子扭曲着,腰上火辣辣的疼,可是腰部以下却没有任何知觉。
大夫仔细查看了阵子,“侯爷这是伤了腰,要正骨。”
大夫叫了四名小厮进来按住老侯爷,屋里不断传来侯爷的惨叫声,若是不知道的还会以为屋里这是要杀人呢。
大夫忙了一头汗,好不容易才把侯爷的腰骨给正过来。
“为何我的腿动不了?”老侯爷喘息着问。
“腰伤太重,要多养养。”大夫敷衍道。
祠堂里终于恢复了安宁。
玄玉上前查看青锦芝的情况,然后来到青墨颜跟前低声道:“二爷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
青墨颜点了点头,对一旁族中长者道:“既然除籍文书已经写好,那我们便带他回去了。”
“少卿大人,青锦芝的案子……”有人担心道,“绝无可能是侯爷指使他做出这种事。”
“不错不错,少卿,您是知道的,侯爷与五殿下并无仇怨,怎么可能让青锦芝去刺杀。”
青墨颜冷清道,“此事我会上报朝廷,皇上自有公断。”言罢起身,头也不回的抱着怀里的香狸离去。
玄玉带人进来架起青锦芝,拖死狗般的架了出去。
回了大理寺,下午时分茹小囡听到消息说青侯府进宫递了牌子,请了名太医进府,为老侯爷看伤。
“侯爷伤的重么?”茹小囡好奇的问玄玉。
“伤不重,可是伤在腰骨处,虽然骨是接上了,但不知为何下半身却没了知觉,太医开了方子,说是要先吃上几副药再说……”玄玉回道。
茹小囡连连撇嘴。
这可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二少爷怎么样了?”她记得被带回大理寺的时候,青锦芝还是晕着的。
“没什么,只是被打破了脑袋,用些药止了血,回了大牢后就醒了,却骂个不休,貌似有些疯癫,把狱卒吵的头疼。”
不疯才怪呢。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弃了,对于二少爷这种人来说,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可怕。
青墨颜当日进了宫,把青侯府的除籍文书连同青锦芝之前的口供呈给皇上看。
皇帝看了除籍文书只冷笑了声,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第二日派人去青侯府,催促老侯爷加紧修皇陵的进度。
老侯爷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想起青锦芝的事就生气,连喉咙都哑了。
他这样子还怎么去修皇陵,只能上了折子向皇帝告假。
没想到皇帝却驳了他的折子,理由是盈妃的陵墓由他督建,马上就要完工了,不好再假以他人之手。
皇帝派了十几名禁卫军外加五名内侍,硬是到了青侯府,把老侯爷抬离了府,去了皇陵。
老侯爷每日又要养伤,又要让人抬着监事皇陵的修建进度,没几天功夫整个人都累的脱了相,皮包骨的,好像大风吹过来就能散了架。
青锦芝被青侯府除籍之事很快就传的尽人皆知,连同当初五皇子的案子也一同浮出水面,太子、青侯爷全都被牵连在内。
不过时间久了,人们渐渐发现,不管是太子也好,还是青侯爷也罢,都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明是他们指使了二少爷青锦芝去大理寺刺杀五皇子于元君。
所以,最后人们得出的结论便是,二少爷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可能在祠堂上对他的父亲动手,还把他父亲伤成那个样子。
当初青墨颜也曾被青侯府除籍,却没见他闹出什么动静来。
眼看皇陵就要修好了,青侯爷却终于支持不住,病倒了。
皇帝亲派了内侍前往探望,传闻内侍到了青侯府后详细问了侯爷的伤情,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