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嘴角,表情带着一丝僵硬,语气中带着惆怅,“不……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

阿恬先是一愣,随后心中一动,十分明白她那种想念着某人的心情,便露出安慰的笑容,道:“不知道护法想要和奴婢聊什么呢?”

其实桃花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想要和阿恬聊的,不过是心里那种失落的情绪太过强烈,令她想要找些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精神罢了,“阿恬进教里应该很长时间了吧?”

阿恬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淡笑回答道:“奴婢五岁就被右护法领进教,已经待十五年了。”

桃花有些诧异,她还以为阿恬的年纪和她差不多,没想到还大上她几岁。

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像是在仿佛之间回忆起了以前的事,她缓缓道:“……奴婢家境清贫,家里总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五岁那年,我爹去给人打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结果重伤不治身亡,之后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更苦了。”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我娘为了养活我们,每天都起早摸黑的干活,但赚回来的钱不够我们一顿温饱,反倒挨坏了她的身子。”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又道:“病来如山倒,我娘倒下之后,家里穷得连米缸都掀不开了。无奈之下,奴婢只好到街上卖身凑钱养活弟妹,唯一所幸的,便是遇上护法了吧。”

想到她与管芙纱初次相见的情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那时的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孩子,就那么直愣愣像是失了魂般的死死盯着她,就连她在她跟前搁下了一袋银子都毫无所觉。

桃花听着,心里一叹。难怪阿恬对管芙纱这么死心塌地的,原来是走卖身为奴救命恩人的老套路!

从回忆中慢慢醒来,阿恬看见桃花的表情,不由得腆着脸道,“奴婢说了些多余的话,怕是让护法见笑了。”

“不,其实……我也很好奇师姐小时候的事情。”桃花心里也有了别的想法,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管芙纱以往的事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她对于她的了解,就只有从小说里面知道的一部分。

“护法小时候的事情……”阿恬垂下眸子,思绪逐渐拉远,“刚进教里的时候,奴婢其实挺害怕她的。”

“为什么?”这倒是出乎了桃花的意料,管芙纱长得那么漂亮,对阿恬又有救命之恩,照理来说她对她不是应该一见钟情吗?为什么会害怕?

阿恬淡淡一笑,解释道:“护法小时候的性子很冷清,不像现在,就连教主也不亲近,更别说是我们这些下人了。”

回想起管芙纱笑靥如花的表情,桃花有点难以想象她冷清时的模样。

“对于护法而言,您是特别的。”想到管芙纱面对桃花时那温柔的表情,阿恬心中划过一丝感叹,“护法小时候不爱说话,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这些当奴婢的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自然就觉得害怕了。”

“师姐很器重你。”和管芙纱相处了那么多的时日,桃花知道阿恬在她心中的分量。

阿恬倒是不以为然,“相处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感情的,哪怕是一个花瓶,一支毛笔,一个墨砚。”

桃花沉默了。因为她听得出来,阿恬其实在向她解释,她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纯粹,只是单纯的主仆之谊。之于管芙纱而言,她就和书房里的那些摆设一样的无关重要。

忽然之间,桃花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姑娘。

走了老套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待在管芙纱身边为奴为马,默默地藏着掖着自己的小心思,本以为终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却被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截胡了。最后落得一场空,还得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缠上……

想着想着,桃花心里忽然就冒出了一种愧歉的心情,尽管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桃花移开视线,不敢再对上阿恬的眼神,轻咳两声,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被子,道:“我累了,想要再休息一下。”

阿恬颔首,“那奴婢出去了。”

待她离开房间,桃花心里才松下一口气,躺在床上,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是大亮。桃花伸手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非但不觉得饥肠辘辘,反而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琢磨着,估计是自己饿得太久了。

桃花刚准备起身下床,木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阿恬托着食盘进来,看见刚醒来的桃花,有些惊讶,“……是奴婢吵醒您了吗?”

“不是。”桃花随意拿起外衣披上,“我刚好起床了。”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桃花向阿恬走去,只见食盘中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旁边还有些小菜。

阿恬放下手中的食盘,立刻上前搀扶桃花,让她慢慢坐下,“奴婢怕护法醒来后会肚子饿,所以特意吩咐厨房熬好白粥。”

昏迷了这么久,桃花嘴巴里淡得很,是以实在提不起什么胃口,“没有其他了吗?”

“药堂堂主说护法刚醒来,要吃清淡些的东西。”似乎是早料到桃花会有此一问,阿恬不亢不卑道。

“……”既然她都搬出了药堂堂主,她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某位大病初愈的伤患只好低头专心吃粥。

是夜。

或许是快要转季节的关系,平时热得生闷的夏夜竟也有了丝丝凉意,从敞开的窗户吹入,分外舒适。

可惜,躺在床上的桃


状态提示:第77章 丨,--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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