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酒吧”内,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四个惊为天人的男子,却偏偏生出截然相反的气氛,阴沉沉,闷人的很。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桌上搁置得乱七八糟的空酒瓶,不下二十个,仿佛在控诉他们不理智的行为。
怎奈借酒浇愁愁更愁?
酒饮得愈多,心里那人的模样便愈加清晰。
怎会料到,畴昔视爱情为儿戏的他们,会为了相处不过几天的女孩黯然神伤呢?
“别闷在这了,下去玩玩吧。”想要摆脱心里的烦闷,幻夜决定下去发泄下。
“不去。”熇炫果断拒绝。
“在这里能解决问题吗?”幻夜反问。
看来他们三个已经被迷了心智,但也绝不能在这逃避现实啊!
空荡的包厢内,寂静得只剩几人不轻不重的呼吸声。
许是幻夜的话起了作用,熇炫微微坐直身子,准备起身。
羽泪亦抬了抬眸,似在示意皞晞出去透透气。
未做过多停留,幻夜率先出了包厢,而其余三人随即也跟了出来。
今天的酒吧,好像比平时要更热闹些。
刚下楼来,幻夜便注意到池中那抹惹火的身影。
可不就是他的小东西吗?
未曾想到,他的小东西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然而,欣喜之外,心尖却丝丝泛疼。
他在这借酒消愁,一颗心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可她倒活得逍遥自在。
咦?那不是西钥祺吗?
羽泪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根本未看到。
幻夜伸手拍了拍羽泪的肩膀,眼神飘向舞池。
顺着幻夜的目光,只一眼,羽泪便识得。
小疯子,那是他的小疯子。
一眼万年,他的眸中只有她,可她的眼里呢?
恐怕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吧。
察觉到羽泪和幻夜的异常,皞晞和熇炫也发现了池中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
她俩在,那花菱兮和若竹芊儿一定也在。
可朝池中仔细看了看,皞晞和熇炫寻人未果。
这时,皞晞眸光一转,瞧见吧台边喝酒的沫湉。
竟然一个人在喝闷酒?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心情不好呢?
没有多想,皞晞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吧台走去。
与此同时,羽泪和幻夜亦滑入舞池,逮捕他们的猎物。
可是偌大的酒吧竟未看到若竹芊儿,熇炫脸色极差,黑眸写满愠色。
他的小宝贝会去哪呢?
难道是……?
洗手间内,竹一洗好脸后,简单补了下妆,便开门出去了。
刚走没几步,就瞥见不远处一抹高大修长的人影,斜倚着墙。
过道里灯光昏暗,并不能看清那人的面容,但竹一觉得那身影极为熟悉。
是谁呢?
正当竹一想上前一探究竟,那人却迈开长腿,朝她缓缓而来。
是他,即墨熇炫!
怎么会是他?
不容大脑思考半分,竹一的第一反应便是逃。
向后倒退了好几步,转身欲离。
可手刚刚碰到洗手间门把,竹一只觉一股强劲的力将自己控制住,小小的身躯随即一转,被牢牢锁死。
令人窒息的空间,竹一拼命挣扎。一双小手使劲推着紧贴着自己的熇炫,双腿被他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无论使多大的力气,在熇炫看来都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像是发了狠,熇炫将全身的重量都强加于竹一身上。
瘦弱的骨干怎经得起这般折磨?
“即墨熇炫,放开。”终是抵不过这铜墙铁壁,竹一微喘。
“……”
身上的人一动不动,亦不想多费口舌。
抬了抬眸,竹一望向离自己极近的男生。
墨瞳幽深,眼波平静,俊脸白皙如雪,看不出丝毫怒意,却给人莫名的压迫感。
不敢再看他,竹一再次选择低下头,双手抵在胸前,眼中满是戒备。
时间仿佛停在这一刻,静默了片刻,才听见熇炫开口。
“既然知道是我,又为何要逃?”
鬼魅般的声音,让竹一心里发颤。
对啊!为何要逃?
是不愿面对他?还是不愿面对自己的心?
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似乎早已料到她不会回答,熇炫也不怒,嘴角扬了扬,自嘲地笑笑。
“是不是因为是我,才要逃?”
透着几分苍凉的嗓音,让竹一心头涌上一丝酸涩。
却又听熇炫说道:“你知道的,就算你进去了,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出来。小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
小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句话,惊得竹一迅速抬起头。
心里乱成一团。
然而,不能动心。
稍作调整,竹一眼底平静如水,空灵的声音缓缓响起。
“即墨熇炫,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是永远不会相交的。”
尚未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熇炫全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竹一。
“为什么?”
“我们相遇本就是个错误,何必一错再错?”
竹一也不怯懦,抬头,定定地凝视着他。
“错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将错就错。”
熇炫情绪激动地冲她怒吼。
错误吗?即便错一辈子,他也愿意。
“可我在乎,我在乎,你知道吗?”竹一低吼出声。
她在乎。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本就错得离谱。若和他在一起,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