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的字迹是很有特点的,拥有常人不曾有的独特美感,一眼便能够认出来,当时李夫子拿着那张写诗的纸找到李父,他立刻就认了出来,说这是前些日子在他府上抄书的一个少年。
李夫子一听心中便乐开了花,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李父一听也是觉得甚好,正愁没有机会跟叶铭拉近关系,这机会就自己送上门了。
若是能够替叶铭搭桥牵线,让他进入天琪书院,也算是一个人情,到时跟李修文还是同一个书院,两人还能再拉进不少关系。
当即,李父便答应下来,说是这少年与自己的儿子相熟,关系也甚好,到时让犬子前去诉说一番,想来不成问题。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听到这个消息,叶铭并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他是一点想法也没有。
进入书院读书,若是换在以前,或许他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在这些时间经历过那些事后,他彻底明白过来,想要在这方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让家人过得舒心,想要让她们平平安安,想要让自己安心,都离不开实力,那些事情告诉他,现在他还是太弱,距离实现他那简单的愿望,还太远太远,远的有些遥不可及,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恐怕真的要失去些自己不愿失去的东西……
碍于母亲还在一旁,他也不好直言拒绝,假装思考一会,摇摇头,说道:“那首诗乃是我仿效先人所作,当不得真,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诶,老弟,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李修文顿时板着脸说道:“先前你总是有事瞒着我,那也就算了,这件事你却是还要欺骗我,愚兄可就真的要生气了!”
“那首诗我也看过,一开始我也并不相信,你确实比我聪明那么一点,但也不至于能够作出如此出彩的诗词,就连我这个半吊子看了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李修文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开始李父找到他说起这件事,他确实不信,还以为叶铭是从哪里摘抄的,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甚至翻遍了家中的所有典籍,却是不曾找到。
最后他亲自去了一趟书院,找来李夫子,从他口中确认,这首诗确实不曾出现过在任何典籍之中,此等佳作,若是先贤所作,定然会被收录其中,又怎么可能遗漏下来,而且就算是遗漏了,时隔那么久,叶铭又是如何知道的?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首诗确实是叶铭所作,当然李夫子心中也有着一定的忧虑,所以才想要亲自见见叶铭,顺道考考他,若是真材实料,那便收入门下,重点培养,想来这样的学生,即便是其他几位见了也是喜爱不已。
“这……”叶铭看了看李修文,又看了看母亲,暗自思索着如何推辞掉。
不得不说,李修文很会挑时间,偏偏要选在午饭时间来,母亲与妹妹都在场。
叶可还好说,她已经知道了叶铭隐藏的另一个身份,知道哥哥志不在此,而且就算她不知道,只要是哥哥的意思,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母亲那里……
“铭儿!”
果然,母亲见叶铭有意推脱,便开口劝说道:“天琪书院娘也听说过,那可是咱们大天王朝一等一的书院,你若是能够进入其中学习,也算是实现了你爹生前的心愿了。”
母亲也知道饭桌上,男人说话,妇道人家不宜插嘴,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放弃。
能够进入天琪书院,这是多少寒门学子一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梦想,能够进入其中,秀才功名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了。
而她求的是什么,她求的并不多,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有出息,将来能够有好日子过,不要像自己,像他爹一样,困在这么一个小村子里,这一困就是一辈子……
“娘,我……”叶铭想要张口解释,却被母亲打断,她说道:“铭儿啊,娘这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就是希望你将来能有出息,要真是能进天琪书院,你就去吧,也算是圆了娘的心愿,你爹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心了。”
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道,又怎知叶铭心中挂念担心的其实是她,这些日子里,叶铭几乎没有真正踏出过家门。
担心母亲起疑,他每天都会外出一段时间,但却不走远,而是躲在附近,放出神识观察着,只是时隔两个月之久,却是不曾再出现过任何异状,这让他反而更担心了。
物极必反,这种表现太过可疑,他担心会不会是什么可怕事情的前兆,又或者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娘……”叶铭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略微思索之后,说道:“那不如您随我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母亲摇摇头,看了眼叶可,会心一笑,说道:“娘就不去了,若是想要照应,便带上可儿,可儿定然会悉心照料你的。”
“这……”
“哎呀,这什么这,伯母都这么说了,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经呢!”李修文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拍着叶铭肩膀说道:“这件事要是成了,咱兄弟两个将来便是同窗了,照应什么的,那都是小事,愚兄我每天都会照应好你的,放心吧!”
听到李修文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话语,叶铭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有种一掌拍死他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冲动,说道:“既然娘执意要孩儿前去,那便明日再去吧!”
“别啊,还等什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