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想玩儿些什么?”一妖娆的女人见徐云与华谦相伴走进易水阁,便主动上前问道。
华谦也不去瞧那女子,笑盈盈地打量着易水阁里富丽堂皇地装饰,张口问道:“你这里是不是有种名唤‘忘情’的酒?”
“忘情酒啊,当然有,公子想来几壶?”那女人媚笑道。
“先来一壶尝尝。”华谦说着便已拉着徐云坐在了离大门最近的一张桌子旁。
“好,那除了酒,公子还想要些什么?”女人接着问道。
“再来点下酒菜。”华谦指着身旁的徐云对女人道,“这位徐公子吃素,给他上些腌菜豆腐什么的就行。至于我嘛,给我来一条羊腿!”
女人吩咐伙计上菜,便坐在了桌旁。华谦见女人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便道:“你在这坐着干嘛,这里没你的事了。”女人迟疑道:“你让我走?”华谦奇道:“对啊,你不该去给我上酒菜么,待在这里干嘛?”
那女人起身瞪着华谦,深吸了一口气,向徐云和华谦道个万福,便转身离开了。
华谦听着易水阁中的丝竹之声,和着拍子用手指在桌上轻叩,笑着对徐云道:“刚才那个女人真奇怪,好像是要和咱们一起喝酒似的。”
徐云看了看四周道:“奇怪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你和我。”华谦疑惑道:“我们哪里奇怪了?”徐云摇头笑着道:“你看看别桌的客人,身旁都有女子陪酒,唯独咱们桌只坐着两个大男人。”
华谦自打进了易水阁,便一直惦念着那个一杯解千愁的忘情酒,根本没去管其他客人在做什么。此刻他听徐云这样讲,才注意到这易水阁中几乎每桌客人都在与人甚至左拥右抱着数名美女。
“这易水阁,莫非是个风月场所?”华谦恍然大悟道。
“看这个场景,应该是了。”徐云应道,“你瞧那二楼还有个凸出来的舞台,一会儿可能还会有歌舞助兴啊。”
“那我该对方才那位姑娘道声抱歉了。”华谦道,“不过咱们只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找女人陪的,难道来到易水阁就非得找个女人陪着吗?”
徐云笑着道:“那倒不是,只要你肯掏银子,你想怎样都行。你瞧那边角落里,不就只有一个醉汉在那自斟自饮么?”
言罢,徐云便指向他所说的角落。华谦顺着徐云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身着长衫的落魄书生伏在桌上,桌上摆着十几个酒壶,身旁却并无一名女子作陪。只见那书生把酒壶高高举起,用嘴去接壶中倾倒出的美酒,待得酒水倾尽便随手将酒壶丢在一旁,大叫道:“拿酒来,拿酒来!”
华谦望着那书生笑道:“这个人倒是有趣得很,不如我们去和他同坐吧!”徐云道:“此人行为狂放,不知是正是邪,还是休要招惹他为好。”华谦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个好酒之人罢了,与他喝几杯,又打什么紧?”徐云道:“大名府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这易水阁又是个惹眼的去处,能到此处的人多半不简单,你还是乖乖地喝你的酒便好。”
华谦虽然生在大名华家,但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知江湖险恶。他觉得徐云说得不无道理,便按下想与那落魄书生结交的冲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不消多时,伙计便把酒菜端了上来。华谦摸着那玲珑精致的酒壶道:“也不知这么漂亮的酒壶里,究竟装着什么样的琼浆玉液。”
“倒出来常常不就知道了?”徐云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举起酒杯对华谦道。
“嘿嘿嘿,云哥儿忍不住了,那就给你满上一杯!”华谦笑着给徐云倒了一杯,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忘情酒。
华谦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只觉得齿颊留香,遍体舒畅,大呼道:“果然是好酒!云哥儿,你觉得如何?”他见徐云眯缝着一双细眼,半晌不答话,便自顾自地说道:“你也觉得是好酒,对吧!”
徐云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柔声道:“此酒名为忘情,饮罢情却更深。”华谦给徐云又满上一杯,低声道:“那是因为……因为你饮得不够多。”徐云笑了笑,却没有去碰那杯中的忘情酒:“若是喝得大醉不省人事,确实能忘却一切烦恼,可你酒醒后烦恼便又回来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云哥儿,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华谦举起酒杯道,“咱们用忘情酒来解愁!”
二人将杯中酒饮尽,相视一笑。
忽听得阁中换了曲调,随后便见大厅中的客人大多站了起来,抻着脖子向二楼舞台望去。华谦见状也站了起来,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都站起来了。”
徐云笑着指向舞台道:“想必是那里马上便有什么绝世佳舞了,你没见他们都是往那舞台望去的吗?”言罢徐云又瞧了瞧那角落里的落魄书生,却见他依旧是伏在桌上不停地往嘴里灌酒,至于周围发生了什么,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
“哦,原来如此。”华谦得知是要有人出来歌舞,心中的好奇顿时去了大半,便又坐下来接着喝酒,并从羊腿上割下几大块肉来,送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华谦边吃边赞道:“这易水阁的酒食真的没话说,忘情酒的味道好,羊腿肉煮得也不赖,嫩得很。”徐云笑道:“既然是这一带达官贵人都爱光顾的地方,酒食什么的自然不会差。”
“出来了,出来了,今日是巧巧姑娘!”二人身旁的一名客人忽然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