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岩见贾复本笑得奸邪,心中顿生烦恶便一脚踢在贾复本脸上喝道:“你还敢笑,等你进了罗刹苦牢,有你哭的时候。”贾复本被他踢得脸颊生疼,不禁“哎呀,哎呦”地叫了起来。
秦尊得知贾复本原来打得是春牛酒楼的主意,突然大惊道:“鲁前辈,赶快让钉子兄弟赶车回泥牛镇,那春牛楼仍有危险!”
鲁山岩奇道:“秦公子何出此言?”秦尊道:“你想那春牛酒楼毕竟处于闹市,往来客人极多,若是凭这个贾复本一人单干,恐怕难以得手,他必是带了帮手过来的。现下咱们只捉了元凶,实在是难保那几个帮手就此收手不去抢那春牛楼。”
鲁山岩笑道:“秦公子尽管放心,他那几个帮手功夫十分稀松平常,少了这个带头的根本翻不起浪来。就算他们胆大包天去抢那春牛酒楼,也必定要一个个筋断骨折地出来,那个叫春娘的老板娘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不低是个高手。”
鲁山岩见贾复本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便道:“怎么,你摸了半天手难道没发现吗?你也不想想,泥牛镇是什么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没两下子敢在那开店?你还以为捡了块肥肉吃,想得美吧。”
贾复本咧嘴嘿嘿一笑道:“这么说,我还该感谢你们了?”他闭目细细回想起春娘的姿态,又缓缓点头道:“现在想来,她的身形步法还真是和寻常女子不同,好险好险,我贾复本的招牌差点就砸在这小娘们儿手里了。”
鲁山岩嗤笑道:“就你还招牌?狗屁招牌!”
贾复本听了此言也哈哈大笑道:“哈哈,见笑了,见笑了!”
秦尊见贾复本全然已没了一开始被抓之时的惊惶无措之感,只觉得此人果然是亡命之徒完全不惧怕罗刹山庄的罗刹苦牢,心里竟对他也有了一丝佩服。他略一沉思又对鲁山岩道:“鲁前辈,你方才说他所犯的最后一件恶事是在咸平五年六月,那他之后都在干嘛,为何过了两年多才重出江湖继续为恶呢?”
鲁山岩颔首道:“嗯,这件事我也正想问他呢。贾复本,你说说你这两年都干嘛去了?”贾复本笑道:“我都说了,我是个做买卖的,当然是在四处行商了啊。”鲁山岩听得此言又是一脚踹在贾复本头上道:“你认为我会信吗?说实话!”
贾复本歪了歪脖子道:“好了,好了你别踢啦,我告诉你还不成吗?我做了那么多大事,官府四处通缉我,我走投无路,就入了万英堂了。”鲁山岩惊道:“你入了万英堂?”秦尊见鲁山岩面色凝重便问道:“前辈,这万英堂又是什么名门大派?”
鲁山岩道:“什么名门大派,就是一群恶棍臭味相投聚在一起罢了,还厚着脸皮自称什么‘万英堂’,我看叫‘万恶堂’还差不多。”
正说着,众人忽地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鲁山岩问道:“钉子,出什么事了?”只听那赶车的钉子道:“鲁爷,前面有好几十号人站在大路中央,像是在等咱们。”
“嗯,应该是万英堂的人。咱们先不动,看看他们想做什么。”鲁山岩道。
秦尊探头向外张望,见前方不远处亮着一大片火把,看来人数着实不少,便对鲁山岩道:“前辈,我估摸着前面得有四五十号人,咱们只有三个,差太多了。”鲁山岩道:“万英堂过去一直都在巴蜀一带活动,没想到现在竟然已经能在江南揪出这么多人来了。早知道这胖子入了万英堂,我就该多带几个人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棘手了。”
贾复本见鲁山岩面有愁容哈哈大笑道:“知道怕了吧,怕了就乖乖把你贾爷放了,要不一会儿等着挨砍吧!”
“妈的。”鲁山岩踢了贾复本一脚道,“你以为你拉着万英堂给你撑腰我就会怕么?万英堂那一群孬种,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贾复本蔑笑道:“放狠话谁不会,一会儿你铁罗刹变成真的罗刹鬼了,我看你还能不能放出狠话来。”
鲁山岩道:“你放心,你是看不到我变鬼的那一天了。”说罢他从怀里掏出铁鞭,又对秦尊道:“秦公子,咱们下去会会他们吧。”秦尊应了一声,二人便撇下贾复本先后跳下马车。
鲁山岩下车后便对钉子低声道:“钉子,一会若是我们和那伙人打起来,你就趁乱赶着马车先冲过去。”钉子道:“鲁爷,这怎么成,要走一起走。”鲁山岩道:“这是命令。”钉子无奈道“好吧,那一会儿要是冲过去了,我就在前面的镇子里等你们。”
鲁山岩点点头便与秦尊向前而行,万英堂众人见他二人赶了过来便嚷道:“停步,停步,干什么的?大半夜的往哪走啊?”鲁山岩笑道:“诸位朋友,在下鲁山岩,这位乃是云庄的秦尊秦公子。我等要驾车去前方镇子,烦请诸位让路则个,多谢多谢。”
那万英堂众人领头的是个矮个子男人,姓乔,惯用一把开山斧,所以江湖人称“斧子乔”。斧子乔乃是万英堂在江南的一个小头目,他得知贾复本被抓后便带人在此处堵住道路检查过往马车,不想却正好撞到了鲁山岩等人。
斧子乔见来的是铁罗刹鲁山岩和云庄秦尊,便拱手作揖笑着道:“原来是鲁大侠和秦公子,那个……小弟……斧子乔,我听说今晚我的……一个朋友在泥牛镇被人抓了,所以带着弟兄们在这拦路寻人。不知道二位的马车里都坐着……什么人啊,能不能让兄弟们看看?要是我那个朋友不……不在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