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马麟刺杀王冠儒失败后,生怕被天王帮众高手追上,便一路纵马奔驰,慌不择路地进入深山之中。他在山中行了好久,见并没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便稍稍宽心,下马缓行。“这次侥幸砍伤了他,但是已经打草惊蛇,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心想。
他在山中寻了个僻静处,便把马拴好,席地而坐,打算等天黑再回到大路上去。可没休息多久,马麟便听到了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不好!”马麟想着可能是天王帮的人跟了上来,便立刻拍地而起,拔刀往声响处奔去。山中树木繁密,遮蔽了阳光,因而显得有些昏暗,马麟瞧不清那来者样貌,但为了自身安全,他也顾不上许多,不问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地就向那人砍去。
“当心!”只听那来者喝了一声,用手中木棍格挡道:“阁下是谁,为何向我出手?”
马麟闻言,心想此人应当不是天王帮的追兵,便向后退了几步,收刀入鞘道:“惭愧,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只道是仇家上门,险些误伤了好人。”
“此等荒山野岭之中,又何来什么仇家?阁下未免太过紧张了些。”此人的声音甚是苍老,想来应当已经有些年纪了。
“前辈教训的是。”马麟抱拳道。
那人将手中的木棍拄在地上道:“嗯,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待那人慢慢走近,借着稀稀疏疏的几缕阳光,马麟瞧清了那人的相貌,不禁惊道:“你是杨长老?”
那人也是一惊,停步道:“阁下又是谁?”
马麟见果然是曾经的天王帮长老杨沐,赶忙单膝跪地抱拳拜道:“小子马麟,拜见杨长老。”两年前的云庄青石台一战,杨沐抱着被徐云大败,自杀身亡的李度航的尸首离开白云峰后,就在江湖上断了音讯,不想今日,马麟却在这深山之中见到了他。
“你是朱雀?快快请起。”杨沐笑道,“我应该早想到是你才对。你这副容貌,定是易容过的吧!”
马麟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摇头道“不,晚辈的脸,现在就是这副模样。”
“噫!”想到昔日那个比女人还要俊秀的男儿现在竟变得如此丑陋不堪,杨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这一切都是拜王冠儒所赐。”
“看来我离开天王帮之后,帮中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之事啊!”杨沐道,“你是否有要事在身,如若没有,可否到我家里坐坐,仔细为我讲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晚辈倒也没什么要紧事,杨长老既然想听,那就烦请带路。”
马麟牵着马跟着杨沐来到一处木屋前,只听那杨沐道:“此屋乃是当年我与李师弟在这山中钻研内功之时,所住的居所。李师弟离世后,我便把他葬在这附近,而我也选择在此隐居,就此了却残生。”
杨沐引马麟进屋坐定后,便说道:“家中并无什么茶水点心,招待不周,还请莫怪。”
“杨长老不必如此多礼。”
“呵呵,还请你讲一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马麟点点头,便将杨沐离开天王帮后,帮中发生的大事,通通讲给杨沐听。当然,马麟叙述的重点,是在王冠儒与自己的血海深仇,以及春牛酒楼大火上面。
“竟然连千手千面的李春娘都被他烧死了吗?”杨沐叹息道,“他果然开始对旧人下手了。”
马麟道:“杨长老你方才说‘果然’,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
“是,所以我才会以李师弟身死一事为由,请求帮主准许自己退隐江湖。”
“原来杨长老隐退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而非一时冲动之举。”
“你这话说的,仿佛是我巴不得李师弟死了,以便我退隐江湖一般。我退隐江湖,确实是经过一番考虑,但是也有看到李师弟身死,心情低沉之因。”杨沐干笑了两声,然后又道:“你师父既然已经遇害,想来吴仁易吴长老的性命也是危在旦夕了。”
“是。”马麟本还想说,吴仁易的生死,与自己无关,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唉,最近几年,你师父她几乎不再参与帮中事务,根本就已经是一只脚踏出了江湖。可即便是这样,帮主也不留活口吗?”杨沐像是说给马麟听,又像是喃喃自语,“看来我的性命也不安全了。”
马麟见杨沐这样讲,奇道:“杨长老,容晚辈斗胆问一句,难道当年独孤帮主一事,与你也有关吗?”
杨沐自然知道马麟所指的是孤独子服被王冠儒秘密杀害之事,便摇头道:“看来那些谣传,你也听说了。可是独孤帮主的死,与我并无关系。不过当年王冠儒能坐稳帮主之位,是因为有身为长老的我和李师弟在旁相助,才得以压下那些反对的声音。”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性命之忧?”
杨沐笑了笑,良久才道:“想在江湖上成就王霸之业,就不可能只做过一件违背江湖道义之事。如果王帮主真的想抹掉过去所有的污点,那么他必然想杀了我。”接着,他又问道:“你想给你的父母报仇?”
“是。”马麟信誓旦旦地说道,“不光是父母大仇,还有杀害师父的仇,我也要一并报了。”
“哈哈哈!”杨沐仰天大笑了几声,突然擒住马麟的手腕,试了试他的内功,然后便道:“你的内功,是谁教的,为何如此稀松平常?”
“内功心法,皆是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