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宝宝吗?”
江以萝斜了他一眼:“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亏你也信?”
“……”黎铮无语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药递给她。
江以萝狐疑:“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你进站接爸的时候。”
江以萝看也没看就径直吃下,顿感安心不已,她踮起脚尖吻了吻黎铮的脸颊:“乖啦!我们明年再生宝宝。”
……
一个月后,准备去度蜜月的前一天下午,姨妈迟迟未来的江以萝拿着某试纸从洗手间冲了出来。
“黎铮,这试纸你哪里买的,可能坏了,你快去再买三个回来!不!十个!”
黎铮侧头瞥了一眼,看到那两条红线,笑得眉眼弯弯:“买什么买,你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从医院出来,算了算日子,江以萝大惊失色:“完了,黎铮,是领证的那天……我第二天吃药了……会不会影响到宝宝……这孩子还能不能留下……都怪你居然一夜欺负我五次,药都失效了。”
“两颗维生素能影响什么,不过蜜月是度不了了,你那个什么进修也去不成了。”黎铮一脸惋惜。
江以萝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领证那天从一开始他便是故意在算计自己,气到恨不得一口咬断黎铮的脖子。
可任凭她又抓又咬又打,黎铮的脸上却始终漾着笑。
这一晚,江以萝没让他进门,黎铮倒极有骨气地没再敲第三次。
他打了几通电话,约一众狐朋狗友出门喝酒。
季家三兄弟、傅岳、宁御都到了。
分享完喜讯,黎铮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傅岳:“你怎么有空过来?前两个月一直不见人,又被那丫头甩了?照这样下去,我孙子出生你也未必能当上爹。”
傅岳心情正差,瞪了他一眼,并不搭话。
单身的季泊均虽觉得黎铮幼稚可笑,心中却难免泛起了酸。
被小女朋友缠得头痛,想甩又甩不掉的宁御望向黎铮的神情宛如在看智障。
季泊川年纪小,中规中矩地道了声“恭喜”。
刚刚当上爹的季泊谦先说了句“恭喜”,片刻后又忍不住叹气:“终于有同命相怜的了。不是我打击你,受罪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季泊谦的话黎铮原本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一年后,他才明白了过来。
孕期的前几个月,江以萝气他算计自己,坚持把他赶到了客卧。
当了几个月和尚,好不容易熬到第四个月,江以萝感受到第一次胎动后,忽而喷发出母爱,气虽然消了,却怕他耍流氓伤到宝宝,坚决不肯他进卧室。
整个孕期,黎铮左哄右哄,只成功了两次。
身体上的折磨只是小事,精神上的折磨却让他无法消受。
江以萝预产期前几天,黎铮无意中看到一条孕妇死于羊水栓塞,家属集体到医院吵闹的新闻,当夜便做了噩梦。
第二日清晨一醒来,满头冷汗的他便推掉客户,跑到医院要一早就定下替江以萝接生的医生务必保证妻子的安全。
听到医生说生产的危险虽低,但无法保证绝对安全后,他更是放心不下。
医生开始还耐着性子解释,片刻后被他缠得头痛,只好给介绍人季泊谦打了通电话。
刚好在医院上班的季泊谦查过房,匆匆赶到妇产科,哭笑不得地拖走了黎铮。
医生皱眉抱怨:“就他还牛津的博士?简直说不通!”
季泊谦赔着笑替他道歉:“您理解一下,他是关心则乱。”
从医院出来,黎铮立刻给林总打了通电话,要他介绍高僧替妻子祈福。
然而虽然没出危险,江以萝却还是吃足了苦。
从阵痛开始,她疼了足足二十个小时才开了两指,偏偏她从小就对麻药不敏感,担心剖腹产麻药起不到作用,任凭黎铮怎么劝都不肯接受手术。
陪产的黎铮和等在外面的江东急得团团转,又过了四个小时,宝宝才终于顺产下来。
江以萝筋疲力尽地昏睡了过去,护士把六斤整的男宝宝抱给黎铮看,黎铮心绪未宁、手脚皆软,看到儿子,只觉得折腾人的他可气。
他本以为,儿子生下来,苦就算吃到头了,没想到,煎熬的日子还在后头。
声称不想太早要宝宝的江以萝,看到和黎铮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后母爱满满,只肯白天让保姆哄,晚上一定要把宝宝带在身边。
孕期只是不让碰,儿子生下来后,她的眼里便只有宝宝,连眼角都不夹丈夫。
宝宝出生后三个月的某日,黎铮趁育儿嫂带宝宝去洗澡,蹭到了江以萝的身边,刚要亲她的脸颊,就被她一把推开。
“好累,要睡觉了。”
黎铮受伤不已:“我和你儿子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你天天抱着他,为什么看都懒得看我。”
江以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微微扎手的下巴:“我儿子又香又软,你怎么能跟他比。”
“……”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宝宝七个月,断掉母乳后,黎铮迫不及待地把儿子丢出了卧室,送给育儿嫂带。
然而,只和妻子同床共枕了不到一个星期,和阮夏逛街回来的江以萝,晚饭时便怒气冲冲地看他不顺眼。
“你以后别搭理傅岳媳妇,她就是一搅事精。”黎铮摸不着头脑,只好把锅甩到阮夏身上。
“关人家什么事儿?她刚刚验了b超,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