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萝很快联系到了一个买二手奢侈品的店主,验过包的真的编织袋,店主满脸狐疑。
“你能证明这些包的来路合法吗?”
“你或你的亲友中有没有人买过承江集团的房子?”
店主一脸莫名地摇了摇头。
江以萝放下心来,找出准备好的杂志,杂志上的她十分狼狈,旁边的“破产”二字比她的脸还大。
看完报道,店主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同情,验完所有的包后,痛快地转了一大笔钱给她。
走出二手店,江以萝默默感谢了一下过去那个挥霍无度的自己,约周圆圆吃大餐庆祝。
酒足饭饱后,周圆圆边打着嗝恭喜她重新成为小富婆,边感慨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谁知结账的时候,江以萝的□□余额却为零,再三确认的确没钱后,她立刻打电话给银行客服。
“是法院转走的?”
江以萝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转而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怎么回事?”
挂上电话,江以萝沉默了几秒:“我以为法院只会冻结我以前的信用卡和□□,没想到上午新办的也一样。”
没等周圆圆想出安慰的话,她又笑了:“幸好我聪明,只卖了一部分包,明天再换家店卖手表。”
周圆圆结过账,肉疼不已地向服务生要塑料袋打包吃剩的龙虾汤。
服务生看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迅速掩掉脸上的诧异。
“我长这么大请人吃过的饭加一起都没这顿贵,这家是黑店吧?”
“卖掉表就还你。”江以萝过意不去。
“双倍才行!”话虽这样说,周圆圆却抽出了钱包里仅剩的一百递了过来。
江以萝忽而有点难过,不管是爸爸入狱还是被季泊均甩,她从没觉得自己可怜,可是每当被人当作弱者同情,鼻子都会莫名地发酸。
从餐厅出来,江以萝径直回了公寓。
刚出了电梯,她就看到门边的两面墙被人喷上了红油漆,地上还有一条白底黑字的条幅,诅咒爸爸的标语触目惊心,公寓的门半开着,隐约能看清里面的凌乱。
在门外站了半分钟,确定屋内没人后,江以萝才敢进门。
门锁已经被砸坏了,以墙上的标语看,应该是拿不到房子的愤怒的业主所为。这处公寓是家里的房产全数被封后法院提供的,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住址一直是保密的,但有心想查,自然也能查到。
承江置业的楼盘宣布停建后,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但之前几次因为有季家的庇护,总是有惊无险。
听到她说不需要季家的施舍,就真的不再管她,季泊均还真是言出必行。
从别墅拉来的财物不出意外地被洗劫一空,江以萝明白此处已不再安全,收拾了几件衣服正要离开,又在床底发现了一只锦盒。
锦盒里有一条钻石项链和一枚碎钻戒指。项链是18岁时爸爸送的成人礼,戒指是她闲时自己设计的,能保住也算是幸运。
刚把锦盒放进背包,三个人就闯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女人打量了几眼江以萝,问:“你也是听说了姓江的女儿住在这儿特地赶过来的?”
江以萝没有作声,对方也没再多问,和身后的一男一女一起四处翻找。
江以萝快步走出了门,听到其中一个骂了句什么,又说:“咱们来晚了,什么都没了!”
“江东把咱们害的这么惨,他女儿倒藏了一大堆好东西……刚刚那个人,是不是……”
电梯尚未到,那几个人已经追了出来。
江以萝心中一惊,慌不择路地往楼梯间跑。
好在公寓在四层,又是闹市区,跑出大厦就不容易被抓到。只是她跑得太快,一出大厦就崴了脚。
回头看清那三个人追出了楼梯间,江以萝顾不上脚上的疼痛,扔掉高跟鞋拼命往街对面跑。
毫无方向地不知跑了多久,江以萝忽而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离她不足五厘米的地方。她跌坐在地,脚踝剧痛,正想努力站起来,车主走了下来。
看清她的脸,黎铮似笑非笑地问:“那天运走的东西还不够给你妈妈看病,为了凑医药费又改碰瓷了?”
江以萝没应声,回头看了看,确定那三个人没在附近,才扶着车头慢慢站了起来,冲黎铮笑了笑:“是啊,可惜遇到的是你。”
江以萝检查了下背包,见锦盒还在,才放下心来。她一瘸一拐地刚走出两步,就听到黎铮说:“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谢谢。”只是崴了一下,休息片刻应该就没关系了,何况眼下也没钱付医药费。
黎铮看了眼她光着的脚以及脚边的血迹,皱了下眉,却没再勉强,返身坐回了车子。
他正要示意司机开车,江以萝忽然拉开门、爬了进来:“快开车!快开车!”
车门刚关上,两女一男就赶了过来,司机听到黎铮说“开车”,立刻发动了车子。
江以萝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开口:“把我放前面的路边就好。”
车里铺着浅米色的地毯,江以萝知道这地毯价值不菲,只敢把满是泥污的脚蜷到一边。确定安全了之后她才察觉到脚底的疼痛,低头看了看,发现血迹,心中一惊的同时又缩了缩脚。
她翻出包里的手机想给周圆圆打个电话,刚拨出去听筒里就传来了“您的手机已欠费”的提示音。
黎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