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胡悠悠一刻不逗留地往家奔。两条小腿迈得都快赶超刘翔了。
“冬瓜。”胡悠悠一进家门就习惯性地叫翟靳东。
家里很安静,翟靳东好像不在。
胡悠悠把外卖的pizza放到桌上,进到房间。翟靳东果然不在。
看见被铺得干干净净的大床,胡悠悠小愣了一下。这可不像他俩平时的风格啊!
不仅是床,就连床头柜、化妆台也收拾得整洁一新,纤尘不染。胡悠悠又打开衣柜,原来乱七八糟揉成团的衣服,全都一件件整整齐齐挂在了衣架上。
大冬瓜转性了?胡悠悠纳闷。
她拿出手机打给翟靳东。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她又拨了几次,依然如此。
胡悠悠收起手机,心想翟靳东不知道又上哪里瞎捣鼓去了。不管他,先洗澡,等他回来再一起吃饭。
洗完澡。胡悠悠躺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有没有翟靳东的来电或消息。
手机里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她失望的放回去,可是没放稳,手机不小心掉到床头柜后面的卡缝里。床头柜和床是连体的,没办法挪。胡悠悠只好趴在床上,吃力的伸手朝里摸索。
指尖好像扫到了什么,像是一张硬卡纸。胡悠悠用手指将其夹住,慢慢往外提。
“嗯?”胡悠悠吃惊得看着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全家福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的女人漂亮优雅,笑容温婉。气质和于婉柔颇有几分相似。她一脸幸福地怀抱着个婴儿端坐在一张雕花红木座椅上。身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可男人的脸却被人用烟头烫了个洞,完全看不到相貌。
胡悠悠翻到背面,见下遒劲的字迹:祝东东健康成长,一生平安。
东东?翟靳东?这个婴儿是翟靳东?
这么说来照片上的男女是翟靳东的父母喽?
他父亲的脸为什么会被人毁掉,谁干的?
半夜,胡悠悠被饿醒。昨晚,她把照片放进抽屉后,就躺回床上等翟靳东,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瞄了眼墙上的钟,3点。
靠!翟靳东怎么还没回来?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胡悠悠从床上爬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悠悠心里开始不安。再次拨打翟靳东的电话,依然是不在服务区。
她终于坐不住了。想出去找他,可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胡悠悠忽然发现,自己对翟靳东其实没那么了解。他今年多大,身高体重多少,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和什么样的朋友来往。她竟然一概不知!
这个认知让胡悠悠一下变得恐慌起来。
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
只有等!等他回来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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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梦游吗?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拿给我签字?”裴向风怒着脸将文件夹重重摔到胡悠悠桌上。
胡悠悠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回过神。没错。她的确是在梦游。不只是今天,自3天前与翟靳东失联后,她每天都在梦游!
胡悠悠打开文件夹,薄薄的a4纸上满是被裴向风用红笔勾圈出的错误。
她垂下头,掩住眼角的酸涩,低声道:“对不起,我马上改。”
裴向风半眸微眯,手环着胸,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胡悠悠。眼前的女人像被人丢弃的小狗,毫无生气,楚楚可怜。哪里还是往日那个俏皮逗趣的鬼灵精。
“跟我进来。”裴向风语调忽然变得和缓温润。像春风里的细柳。
胡悠悠低着头慢慢吞吞地跟在裴向风身后进了办公室。
裴向风拉开案前的椅子,指了指,“坐吧。”
胡悠悠紧抿着唇,听话地坐了下来。
“说说看。怎么回事?”裴向风将身体倚进沙发背中,抬起双臂枕在脑后,平静地睨着对面的胡悠悠。
胡悠悠微垂脑袋,小声敷衍道:“身体不舒服。”她不想让裴向风知道她和翟靳东的事,她不能再给自己添乱了。
裴向风沉默着,定定看了胡悠悠片刻。眼里的情绪甚是复杂。
“去医院了吗?”他换了个坐姿,将身体倾至案前。
胡悠悠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答非所问。“裴少,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改文件可以吗?”
强忍着心里的怒气,裴向风轻哼一声,不悦地瞅着胡悠悠,道:“胡悠悠,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的话放耳朵里了。”
胡悠悠强撑笑意,“裴少,谢谢你关心我的健康。但如果再不改文件的话恐怕会耽误你开会。”
瞥了眼腕上的钻表,裴向风应允道:“去吧。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中午我有事。”胡悠悠脱口而出。
她不是故意推脱,而是真有事。翟靳东失联的第二天,胡悠悠就报了警。今天中午她要去警署做详细笔录。
“推了。”裴向风不留余地。
“不行。”胡悠悠语气坚定。
裴向风26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挫败。胡悠悠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他自尊受到极大侮辱。瞬时,一股强抑不住的怒气直冲脑门。
他猛拍了下桌子,厉斥道:“胡悠悠,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是不是翟靳东教的?”
胡悠悠惊得瞪大眼睛。裴向风刚才说什么?他……他知道了翟靳东?
“怎么?很吃惊?我怎么会知道翟靳东是吧?”
裴向风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拉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