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大的中心广场中间,是一座耗时三年才建成的一百层高的大楼。
这座大楼高约八百米,如擎天大柱一样矗立在中心广场。
深夜的烟花散尽时,广场上狂欢的年轻人也在保安的秩序维护下散尽。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黑影如烟一样消失在大楼下。
越往上,林小晚就越感觉到一种让她熟悉到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觉牵扯着她的心脏,一直紧握在手心的玉变得十分烫手,玉中的鱼尾急躁地玉里扭来扭去。
别急,很快你就能见到你的另一半身体。
林小晚口里默念着,她的心也急切地想要跳出来。
她没坐电梯,爬楼梯,这样一层一层,想让心里那股急切热度降下来。
终于到了二十九楼。
林小晚深深吸口气,然后,再抬脚。
看到蓝色大门上那尾少了鱼尾的红色鲤鱼,她手里一直拿着的玉忽然跳起来,鱼尾窜了出来,一下子就贴合在大门上。
瞬间,门上的红鲤鱼突然活了过来。
在门中间,游来游去。
门,无声地打了开来。
门后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点亮光,亮光下,一个笔直的背影。
林小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快跳动起来。
是那个人吗?
找了那么久,在她终于想要要放弃时,忽然看到了人,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忽然觉得有一种近乡情怯。
她该十分轻松地说:he11o,终于又见到你了。
还是如以往一样,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那抹灯光下的那人像是已经不想再等,大大的旋转椅子转了过来。
怦,怦,怦。
林小晚捂着胸口,她怕这一瞬间自己的心会跳出来。
“林小晚?”
清脆略带高傲的声音响起时,林小晚感觉自己那颗跃在半空的心突然像是缀了块石头,砰地一下,砸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她刚才一直不敢打开的灯,瞬间亮起来。
突来的光亮让她睁不开眼,好久才看清高高坐在屋子中间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的是个女人。
只一眼,她就跟针扎一样,猛地转身,想离开这里。
“林小晚,你不想知道林子意的消息吗?”
椅子上高高坐着的那个女人尖声叫起来。
林小晚闭闭眼,慢慢转过身来,低着头看着地面,等待着那个女人说出她想说的话。
“林小晚,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
女人十分不满。
这个女儿生下来就像是讨债鬼,从小就吸着他们夫妻的血。
一怀上这个女儿她就开始浑身不舒服,从一个月开始吐到她的出生,结果一出生医生就说这个女儿生来贫血,花了一大笔钱,快把家里掏空了才给治好,刚好没几个月,才上幼儿园,就在幼儿园里晕倒,拉到医院一检查,说是白血病。
从此他们家的苦难生活就开始了。
医院,家里;家里,医院。
两点一线。
折腾的夫妻俩什么事都干不成,连大儿子都给忽略到学校打电话过来。
没完没了的花钱,家里的存款花了七七八八。
就在夫妻两人头疼时,她的一个朋友忽然建议她,可以把这个女儿送去一个疗养机构。
那个机构会提供免费的治疗,只需他们签上厚厚一叠文件。
自从把这个女儿送去那个疗养机构,他们无妻俩才真正轻松起来。
三年前,那个机构打电话过来,说是这女儿突然失踪了,接到电话那一瞬她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
夫妻俩也一直当这个女儿已经死掉了。
可没想到,三年后,她却需要来求这个女儿。
不过,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这个女儿应该没胆量拒绝她。
“什么事?说!”
冰冷的四个字从林小晚嘴里吐出时,冻得女人浑身一颤,随即大怒。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有这么跟亲妈这么说话的!”
林小晚沉着脸,抬腿想要下楼。
没有见到这家的任何一人时,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那些母爱父爱她无法享受到。
可真正看到这些人时,她才知道,其实她也曾深深渴望到所谓的母爱父爱。
可惜,那种神圣的东西却被眼前这个女人破坏得干干净净。
她宁肯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没有过期待,才不会到现在的如此失望。
才不会在那个白色的地方感到生不如死的悲哀。
所以才会对那个给她一线阳光的林子意念念不忘。
若不是他,恐怕如今的林小晚已经是撒在大海里的一捧骨灰。
“林小晚,你不要以为如今你的病好了,翅膀就硬了。这十几年要不是我跟你爸,你怎么可能养好病?要不是我跟你爸辛辛苦苦地赚钱给你治病,你早就死了。你再有本事也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
滔滔不绝的话一股脑钻进林小晚的耳朵里。
她木愣愣地站着,心思早不知飞向了哪里,可那些刺人的话语仍是时不时的钻进她耳朵里,原本早以为这种话听多了,已经习惯了,可这会儿听到只言片语,心口却仍然刺痛。
“你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的滔滔不绝被林小晚的不耐突然打断,原本还要骂上几声,可对上林小晚冰冷的眼神,那些话突然再也说不出来。
在林小晚冰冷的眼神下,原本的理直气壮突然变得有些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