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永远下着那淡淡的清雪,虽然那清雪并没有鹅毛之势,但是在日积月累下,已经厚厚的积聚在伊芙山脉之上。
走过永夜线,那股凛冬的味道就让卡修心旷神怡。那股淡淡的雪松清香似乎就是凛冬的味道。
如果说有什么味道能让他永远难忘,一个是凛冬的味道,另一个便是琅箜身上那永远不会消失的冰玉兰花的香气。
他看着琅箜坟墓前那块粗陋的墓碑,因为积雪的原因,一点也看不出被人掘过的痕迹。而在中间那团小小的鼓包旁,凌乱的狼脚印还留在那里。
他还记得琅箜那长发白衣的的样子,也还记得那一天骚乱中他那短发黑服的样子,但是比起那狂乱邪魅的脸,他还是更喜欢琅箜那面无表情的样子。
毕竟两千年的时间里,琅箜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积雪被踩实,发出嚓嚓的响声,那声音柔软而又干脆,似乎是冬日里最悦耳的声音。
“你是在祭奠我么?”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不温不火,不喜不悲。
卡修缓缓的转过头去,只见琅箜身上披着一条白色的兽皮披风,清瘦的身体上却穿着黑色的紧身鳞甲。他站在风雪之中,漆黑而又顺滑的刘海挡住了那双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脸上没有悲喜也没有嗔怒。
“你是来杀我的么?”卡修淡淡的问道“如果你是来杀我的···我不会抵抗的!”
听到这句话,琅箜的脸上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将卡修那身黑sè_láng皮大衣上的雪轻轻拍去。
“我现在不会杀你····”琅箜淡淡的说着“因为我没收到杀你的任务,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卡修有些迷糊,但是看到琅箜时心中的波动却是难以言书的“雷斯诺尔国庆日的那一天,你差点把我杀了···这又要怎么说···”
琅箜抬起那冰凉的手,将它伸向卡修的脸,他的嘴角虽然咧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是眼中却是无尽的哀愁,看起来让人觉得格外怜惜“那一天··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瑞克的地盘做那样的事,你要知道,这些年来大陆上就没有太平过,撇开血色西征和赤月战争不提,现在大陆上几乎每天都有战争!若是挑起雷斯诺尔和奇美拉群岛的战争!必定生灵涂炭!”卡修一把抓住了琅箜的胳膊,冲他吼道。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挑拨与不挑拨!说白了这都是埃米尔的安排!这都是命运!”琅箜躲避着卡修那质问般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听着琅箜的话,卡修竟然觉得极为可笑“神···神不是爱着他的造物么?”
琅箜冷笑了起来:“你觉得···人类是他的造物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错误!”
“你说什么?”卡修听完这句话目光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冷冷的看着琅箜,似乎不太相信琅箜口中的话。
“为什么是雷斯诺尔····你想过么?”他的刘海挡住那双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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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城外,赤月已经高悬。
瑞克穿着一身漆黑色的雷斯诺尔制服,漆黑的斗篷挂在肩头,随着赤月夜晚的腥风不断飘扬在空中。
站在那埃米尔大圣堂之下,三千年前的记忆就如同泄闸的洪水般不断的涌入脑中。
血色,行尸走肉,长发的血蛛将军,染血的莉莉,失去意识的艾铂。
如同带着尖刺的玻璃碎片,横七竖八的捻作一团,塞在了他的脑中。
三千年了····一边是灯火辉煌的城市,一边是早已被拂去战火的沙场。
“瑞克哥哥!赶快走啦!”
就在瑞克看着这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奈特的声音。瑞克转过头,只见奈特坐在一辆豪华的敞篷飞梭的副驾驶上,一手拿着一杯刚刚从城里的咖啡厅买的大杯咖啡。
“又不是拍公路电影····”瑞克无奈的自言自语着。
他走过去打开飞梭的门,面无表情的坐上去,飞梭在识别了驾驶员身份后再次启动!
奈特坐在飞梭上,似乎很有面子的样子。他微笑着说“瑞克哥哥,等到了奇美拉群岛,这辆飞梭送给我好不好?”
“凭什么···”瑞克阴阳怪气的说着,随后还白了奈特一眼“不愧是奇美拉群岛的土鳖···”
瑞克手把方向盘,飞梭竟然缓缓的打开了下面的舱门,从里面放出了四个轮子。
奈特看着瑞克这举动,不禁惊奇道“咱们不飞过去么?”
瑞克转头耷拉着眼睛看着奈特“难得允许我开飞梭出来,比起天上飞,我还是喜欢在地上跑!享受旅途吧··孩子!”
奈特听完瑞克这句话,靠在飞梭那舒适的座椅背上,咬着那大杯咖啡的吸管“本来我也想搞一辆,但是···从雷斯诺尔海运到帝皇岛至少得两个月···不过话说回来,不愧是sios!启动连声音都听不到!”
瑞克一脚踩在油门上,发动机特意发出了轰隆隆的轰鸣声“谢谢···这是我的个人定制版···这世界上只有这么一辆!”
还没等奈特说话,一股强大的推力就从他的背后传来,他被这推力吓得够呛,手一用力,就把那杯咖啡捏撒了!
瑞克看到这里赶忙张开手掌,洒落的咖啡一瞬间就凝滞在了空中!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