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都听好,要练好一门‘妖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不是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一旦开始修行我不会允许你们中途退出,再苦也得给我撑下去。”
小全很坚定,小铭听到吃苦犹豫了一下,可是想到那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厉害的妖法,也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田妙华这才继续道:“自今日起小全也不必随侍两位少爷了,除了一起念书习字的时间之外,白日你们就跟着云岩和初夏,他们就是你们的教习师傅。”
小全丝毫不怀疑地扑通跪下,正正经经给云岩和初夏磕了个头,改口道:“云岩师傅,初夏师傅!”
小铭也有样学样,“砰”地磕下去,撞了好大一声。
玲珑倒不是故意围观,只是刚好有活计要做,就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给少爷们缝衣裳。
她茫然地瞅着这架势,暗暗有些想笑这逗小孩玩也弄的太一本正经了,云岩也就算了,还加上初夏那可不就是逗小孩么。
这样想着她就坦然了,继续边缝衣服边看。
“小全你已经七岁了,虽然还不算迟,但也要抓紧时间打好根基,否则错过入门最好的时间将来是很难练成的。我会去跟你爹说往后你住在程府,夜里你需要跟着另外两位师傅修习。”
玲珑很奇怪怎么还有另外两位师傅?哄小孩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要去哪儿再找两个人?难道还要她和大鹏上么,夫人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串串词。
正想着,周围树影一动一阵树叶婆娑声响,头顶仿佛有风拂过,瞬间她眼前就落下两个轻飘飘的白色人影。
——娘啊!大白天闹鬼呀!!
玲珑一哆嗦手里的针线篓子都扔了出去,惊叫声卡在嗓子眼儿里一时张大了嘴巴却愣是没喊出来。
两个白衣缥缈的人是背对着她面向小全的,她看不到两人的样貌。
小全似乎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但没有吓到却更激动了——他一直只听少爷说起妖法却还从未见过,如今亲眼见到想到以后自己也可以这样飞檐走壁怎么能不激动。
他跪着还没起来,就直接换个方向对着他们又是一磕,“见过两位师傅!”
小铭这回有点懵,这个他要不要跟着磕啊?
虽然后娘没说要他也跟着这两个师傅修习,不过小全哥都磕了,那他也跟着磕吧!
待小全和小铭磕完头,两个白衣飘飘的人影就又咻咻地飞走,玲珑卡在喉咙里的那声尖叫这才响彻小院,往后一仰连人带凳子地摔在地上。
田妙华过去扶起她,“当心些呀,这么不小心。”
玲珑一爬起来就慌慌张张地归拢好撒了一地的针线衣服,一股脑地堆在针线篓里,“奴,奴婢,厨房里的鸡汤该好了,奴婢看看去!”
说完玲珑就逃命似的跑了——所以刚刚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以前总觉得家里头闹鬼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吧?可是为什么大白天的它们也出来了?不对,重点是为什么其他人看到它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少爷还在拜,拜,拜个鬼啊!!
看着玲珑那慌乱的背影田妙华也挺心疼的,她真的不听听解释再走吗?
程小铭却是一脸扬眉吐气,早就告诉玲珑姨后娘是妖婆了还不信,哈哈这回吓到了吧!
小铭还没得意多久,就被云岩拎着后脖领子一提,半点没有先前对待少爷时的恭敬,只面无表情地提醒他:“练功。”
自此小铭踏出了若干年后江湖人称白衣肥鸟程小铭之路的第一步——是的,连水榭那严苛的锻炼也没能拯救他日益圆滚的身材。
——啥?为啥这么肥还能进水榭?
——人家是谁?沧溟水榭大总管的继子,靠的是关系!
……
程驰走后也过了农忙的季节,预先说好的雇工开始陆续到位,点心坊便开始动工了。
田妙华从水榭调来两个比较懂行的门人负责监工,又把初雪也转到明面上来,在附近村子雇了一些农妇给盖房的大工小工做饭送水。
有钱家赔给她的三千两银子摆在那,田妙华花起银子来毫不手软。她给的工钱足,伙食好,工人自然卖力。
对于做吃食的地方她是不肯将就的,所以虽然盖的只是个小作坊,用的料却都是青砖大瓦,比一般人家的住房还好。有没有人眼红她是不知道,但谁让程家是地主乡绅呢,连原来的地方一霸钱家都不敢招惹她了,又有谁会不长眼地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作坊完工请客吃酒的那天连县太爷都亲自来道贺了,那日程驰和林灿去县城,正赶上县太爷有事出城两人才会提前回来。于是回京之前两人又专门去见了一次县令亮明身份,这么一个小地方的县令一下子见着刚刚复职的大将军和世袭一等侯家的公子,这份压力可跟先前以为的辞官还乡的京官带来的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程驰要求他不要声张,他大概会敲锣打鼓来送贺礼,而不是只带着主簿两人穿着常服低调而来。
饶是如此,被宴请的人中也有附近各个村的里正在,或多或少的有人认出了县令和主簿。
认出的人都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就要下跪,被县太爷摆手阻止了。
田妙华却是神色如常的招待,“您请上座。”
县令赶紧推辞道:“程夫人不必客气,衙门里还有事待办,下官就不久留了。”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留下,这些认出他的宾客就别想吃好了。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