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举。”

“何医生,我以后还能怀孕么?”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几率会稍微小一些。何况现在医学技术已经那么发达了,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问题。”何许说,至少在他接手的患者中,像我这样的情况也不少:“有些是外力损伤,也有些就是粘连了结蹄组织,不得不动刀切除。我真的已经尽了最大的你帮你保留生育系统,七月,你……很想做妈妈对么?”

“谢谢你。”我抿唇笑了笑:“是的,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个好妈妈,以前嫁给石东的时候,我们商量好说以后要是有钱了,我就去库里挑个外籍人的基因,生个漂亮的混血儿。”

“哈?”何许对我的想法表示新鲜:“父亲是谁无所谓么?”

我耸耸肩:“无所谓啊,反正我从小的愿望也不是当爹。”

何许盯着我的眼睛说,七月,你是个蛮有趣的女人,也许真的比jenny那样的更适合邵丘扬。

我摇摇头:“我不愿用这个孩子的悲剧换取怜惜。”

“你不会怪我告诉他真相了吧?”何许表示说:“我之所以用我自己的判断来决定该不该说,是因为我从来没见到过那样子的邵丘扬。你知道爱一个人的终极表现么?”

我摇头,表示我不太懂他的意思。

“那就是无论自己多优秀,也会在心爱之人面前表现出极度的自卑。

他就是那样的一种人,对你,对jenny都一样。”

“我不能理解…….”垂下头,我摸索着泪水打湿的病历卡:“我以为邵丘扬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的,毕竟我……”

何许耸了耸肩,说人本来就是情绪复杂的灵长类动物。

“我要是能弄得明白感情这档子事,也不至于这样了。”他指了指自己还没拆线的脑袋。

我这才想起来,人家带着一身伤亲自上阵救我的命,我连一句谢谢都还没说过呢。

“何许,阿珍来看过你。在你出事后不久,她一个人来过医院。”

我无以为报,只能试着去传递他想要的信息。

有时候,一句话就是一帖药。

“我帮你问了,理由和你想的一样。”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吁了一声:“你休息吧,我先回了。”

我想,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纠结,很多时候就只是差一层不甘心吧。

邵丘扬对陶艺琳是这样,何许对阿珍是这样,那我呢?我是不是一样不甘心,去用一个孩子的代价换我光明正大地沐浴一场期盼已久的爱?

我住了两周的院,邵丘扬每天都来。没有多余的露骨的话,饭菜放下就走。跟探监似的。

我突然觉得,如果没有嘲讽,这个男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我他妈的就那么像小姐么?你他妈的就那么适合跟小姐聊天么?

最后那天,他刚走我就出院了,没想告诉他我去哪。

但t城就这么大,他要是有心找我,我逃不掉。更何况我的学校就是我的根,如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回家后打开冰箱,我看着堆积满满的食材,有点戳泪腺。

那是我为邵丘扬的生日而提前准备的,本想在那天晚上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叮咚一声,门铃响。

我以为又是那个贱男人又追上来了,开门的瞬间,出现的却是齐楚那张苍白的脸。

“齐楚?你——”

我赶紧让路扶他进来:“你不是回西陵岛了么?伤得那么重,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

“别担心,唐律送我过来的。”他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别扭。那一枪贴着腰打进去,没伤到筋骨已经算是万幸了。

“听何许说了你的事,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七月,你还好吧?”

我不想哭的,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渐渐平复的心绪总是会冲淡难熬的伤感。可是当齐楚问话出口,我的脆弱再一次决堤——

“我还好,我没有那么难受。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不怪邵丘扬,也更不能怪你。”

“七月,你真的爱他么?”

我看着从冰箱里拽出来的那些食材,很多都已经发霉变质了。

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段先天不足后天畸形的感情是否真的那么坚定,但我清楚的记得,采购的那一天,我心里的幸福感是真实的。

“齐楚,我想,我和他也许真的并不合适在一起。”起身倒了杯暖暖的热茶。我望着水汽,迷蒙了泪眼:“问题在我身上。其实是我自己,跟谁都不适合在一起。”

我突然想到了石东,想到了曾经那些信心满满的生活。然后失望,击溃,挣扎,还自怨自艾。我有什么资格觉得痛?一步步走下来,不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么?

我根本就是个从来没有对爱情负过责任的女人,我以为我善良,其实我只是怯懦。

“有咖啡么?”

我愣了一下,说只有速溶的。

“你有伤,能喝么?”

“就是因为医院里不能喝啊,速溶的也好。”

脚步声踱踱的,齐楚走到我背后。

我撕开一包小包装,倒进带着y印花的马克杯里。背后一行字,祝杜老师节日快乐。

——两年前的教师节礼物,毕业班的学生送的。

“没有一种职业比老师更容易让人逆反了。你甚至可以让学生爱戴跟你相处的方式,又怎么可能不适合恋爱与婚姻?”齐楚用他纤长的手指接过我的搅拌棒,淡淡的咖啡香弥漫了我狭小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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