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原本什么都不说,是建立在不知道你被带去了哪里的情况下,所不得不进行的妥协。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霜寒已经给我们留下了足够让我们前去找到她的线索,在这样的情况下,白白枉费她的一番心思怎么能行?”
淡笑着宽慰过芭丽雅,判定出夏霜寒这是又一次制造出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局面的林熙然,很快就在料理妥当田庄上的事情后,快马加鞭地返回了京城。
如果想让夏霜寒的谋算不至于落空,那么现如今的他,就不能直接带上田庄里的狗,沿着驱蚊香粉的味道追下去,进而导致打草惊蛇、功亏一篑。相反,此时的他必须尽快回到京中,假作自己的妻子真的已经被绑架,而自己也确实按照绑匪的要求稳住了夏霜寒才行。
深切知道这一点,因此急忙赶回家去的林熙然,很快就在接到绑匪捎来的第二张,写有接下来需要他怎么做的纸条之后,乔装改扮一番,掩人耳目地以自家下人的身份走出家门,在集市上东逛西逛,摆脱有可能跟着他的所有盯梢,随后来到了定国公府。
让自打解甲归田之后,就时常以外出遛马或者游猎作为日常消遣方式的定国公陆啸清,带上人手和猎犬,还有他特意从田庄上带来的驱蚊香囊前去追寻夏霜寒的下落,是林熙然在经过一番思考后,所判定的最为妥当的做法。
而闻听林熙然所告知的所有情况,随后便即刻吩咐自己的亲信,做好外出游猎的准备的陆啸清,则拿定了待晚些时候,再联系现下正在金吾卫衙门里上值的陆绍云的主意。
“将霜寒丫头毫发无伤地从软禁着她的地方带出来,真真是再容易不过了。而庭轩,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带着他的属下们,前来接手霜寒丫头将计就计特意前去寻找的东西,随后将忠勤伯府的一干人等一网打尽,也就足够了。”
至此,事情的后续发展完全按照夏霜寒一开始的设想,顺顺利利地走了下来,而与此同时,按照迷香的药效,于中午时分“苏醒过来”的她,也假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自己现下所置身的这间、除她之外没有旁人的屋子,在床榻上躺了好半天的夏霜寒,早就已经在几次眯缝着眼睛的过程中,打量得一清二楚了。
因此,神色自若地拿起被放置在床榻边的圆凳上的、林三公子为她提供的汉人衣裙和鞋袜的夏霜寒,就这么在穿戴整齐之后,绕过面前的屏风,镇静自若地来到了被从外反锁着的大门前。
“啪啪啪”,抬手拍响房门,并没有在声音里故作惊慌的夏霜寒,就这么非常冷静地朝门外高呼道:“喂!来人啊!毫发无伤地把我绑到这里来,又让我住在这么舒适整洁的屋子里,你们究竟图谋的是什么,总该有人过来给我说一说吧?”
因为听到了她的呼喊声,而急急忙忙地赶到门前来的男子,在打开房门,告知夏霜寒一句“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并且过几日就可以送你回去找你丈夫”后,便抬手招呼身后的两个丫鬟,为夏霜寒端来了洗漱用具,以及热腾腾的饭菜。
站在芭丽雅的角度设身处地地进行一番设想,觉得身为一个孕妇的自己,在为着孩子考虑的情况下,只可能乖乖地退回屋去洗漱,但是却不会碰桌上的饭菜的夏霜寒,即刻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了。
“怎么?害怕我们在饭菜里下了东西,所以不敢吃是不是?”
方才为夏霜寒打开房门的,那个做家丁打扮的男子,眼见身为人质的她端坐在圆桌边,完全不碰桌上的食物,于是开口劝说道:“放心吧,这些入口的东西绝对没问题,毕竟如果我们想杀你,也就不会大费周章地把你平安无事地带到这里来了。”
“哦?是吗?我看这可说不准。在无法确切地弄清楚你们将我绑架至此,究竟图谋的是什么的情况下,这些食物和饮水,我可不敢碰。”
说话间抬眼看向面前的家丁,夏霜寒不慌不忙道:“能够在把我绑架至此之后对我如此礼遇,想来我现阶段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宝贵的人质吧?那么作为宝贵的人质的我,现在提出想要见见你们的主子,和他好好谈一谈,想来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尽管根据自己昨晚的设想,只要发现了她用香囊制造的线索的陆绍云或者林熙然,能够带上足够的人手前来这里将这座别庄团团包围住,那么待她得还自由之后,被她告知账册一事的他们,自然就会吩咐人手,掘地三尺将那关键性的证据找出来。
只是,万一她的设想出了岔子呢?比方说,在账册被搜出来之前,有可能就和账册呆在同一个地方的林三公子,迅速做出反应,一把火把它们烧了,或者用其他的什么办法将它们毁得一干二净了怎么办?
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性,势必要让被抓来的自己不枉此行的夏霜寒,针对自己的设想,拿定了先行确认林三公子现下究竟在不在这个庄子里的主意。
如果他在,在她不可能问出账册所在位置的情况下,她需要尽可能地同林三公子呆在一起,以防止他在前来解救她的人到来的时候,出手毁掉证据。如果他不在,那么夏霜寒则需要确认现在在这庄子里做主的人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