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窗户外,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的李青岚,闻听“孩子”一词,便解开了捆绑着事先带来的猫咪的绳子。
李青岚带来的猫,是被灌了******的、正呈现发情期特征的成年猫。于是,一被解开捆绑在嘴上的绳子,发情的猫便将与婴孩的哭声极为相似的声声叫喊,送进了屋子里。
“夫人,你听见了吗?那是我的孩子在哭呢!这么些年来,我们母子二人怨气未消、无法转世,一直徘徊在这尘世间不曾离去,为的就是要来找你报仇!你看看我身上的血迹和泥土吧,这就是我死于血崩且在这世间不停流浪所留下来的痕迹啊!”
抬起血淋淋的双手,掀开面前沾染着血迹的纱帐的夏霜寒,微微压下身子,迫近拿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的徐氏道:“夫人,别念了,你妄造杀孽又不知悔改,就算念上几十万遍的经文,佛祖也是不会救你的!唯有死后到十八层地狱里轮番过一遍酷刑,你才能洗干净自己身上的罪孽!”
“你知道么,今日,你远离了阳刚之气颇重的定国公府以及龙气冲天的皇宫,身旁又没有生气浓郁的众多下人,对我来说,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报仇好时机。现在,就让我利用这个好机会,带你一同上路吧!”
“不要啊!救命啊!来人啊!”被夏霜寒“佛祖不会救你”的说辞惊了一惊,随即扔开佛珠往床尾处爬的徐氏,在哭喊间被双手冰凉的夏霜寒一把握住脚脖子扯了回来。
“夫人,您就别再挣扎了,痛痛快快地和我们一起上路吧!”说话间大力将哭爹喊娘、涕泗横流的徐氏掀翻过来的夏霜寒,抬手从袖管中摸出闪着寒光的匕首,随后“哈哈哈哈”地疯狂大笑着,将手中的利器照着徐氏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会在撞上硬物后自动收缩刀刃,并喷出装在刀柄里的鸡血的匕首,仅仅只是在徐氏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痕。可是被刺中的徐氏收入自己眼中的场景,却是闪着银光的刀刃没入了她的胸口,并导致了她的大出血。
“夫人,我杀人的手法厉害吧?”死死地将匕首的手柄顶在徐氏胸口上的夏霜寒,俯下身去看着不停粗踹、双目圆睁、惊恐万状的徐氏,凄厉微笑道:“你知道么,这可都是我在这十几年里一点点练出来的,一刀毙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所以,来吧,咱们可以走了。”
夏霜寒血迹斑斑的左手从刀柄上移开,接触到了徐氏染满鸡血的面颊。而就在体验到自己脸上冰冷的触感的同时,惊吓过度的徐氏,也终于扛不住地昏死了过去。
“看来徐氏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嘛!”扫一眼惊惧昏厥的徐氏,确认她不是装晕而是真晕的夏霜寒,握着手中的刀柄直起身来,转身走出了纱帐。“我刚才还在想,你要是还不昏,我要不要再继续进一步地吓吓你。”
“精彩精彩、厉害厉害!”一直蹲坐在房梁上的苏逸兴,以绝佳的视角将方才发生在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抚掌大笑着从屋梁上跃下来的他,几步走到夏霜寒面前,眉开眼笑地注视着她道:“放弃睡眠和你跑一趟这里,并看了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这可真真是太值了!霜寒,你恶作剧的手段玩得这么溜,小时候没少做这样的坏事吧?”
“你看别人恶作剧能看得这么开心,想来小时候定然没少干‘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事情吧?”
不知可否地扫一眼笑意满满的苏逸兴,捡起放在地上的火折子点燃屋子里的蜡烛的夏霜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等在屋外的李青岚吩咐了一句“可以给猫吃解药了”。随后,转回身来的她,便开始着手清理起了地面上白磷燃烧后留下的残留物。
“接下来你打算拿她怎么怎么办?”看一眼昏睡在血迹斑驳的纱帐中的徐氏,知道光是吓唬吓唬她,绝对不是夏霜寒的最后招数的苏逸兴,非常好奇。
“不怎么办,就这么把她扔在这里就好。”
清理干净地面上的痕迹,站起身来的夏霜寒吹熄了烛火,引着苏逸兴走到屋子外面道:“我只是预备把徐氏十数年前做过的事,全部告知给身为受害者之一的陆世杰,然后把接下来的活计都交给他去办。毕竟有了今晚的闹鬼一事,相信再一次被问及郑姨娘当年的事情的徐氏,怎么也不可能继续若无其事地把真相隐藏下去了。”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回到笼罩在星空下的院落里,看一眼身旁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疲态尽显的夏霜寒,记得襄阳王府名下也有一个庄子距离这里并不远的苏逸兴道:“走吧,回咱们家的庄子上好好梳洗一番顺带休息一下,之后再赶回城里去。”
染黑的发丝洗回了棕色,狰狞可怖的面容也回到了它一开始干净清秀的模样。换下身上肮脏腥臭的血衣,在苏家的庄子上稍作休息的夏霜寒,因为怀揣着“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弟弟身旁”的责任感,故而很快就同几个时辰之后就要上朝的苏逸兴一起,再次坐上了马车。
微微摇晃着的车厢里,靠坐在车厢壁上的夏霜寒在这有规律的持续晃动中,慢慢被汹涌而来的睡意席卷了意识,进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