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同样依依不舍地最后握了握夏霜寒的柔荑,默立在原地的陆绍云,面带隐忍地注视着心上人一点点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太好了霜寒,真是太好了!你的病有治了,以后每逢月信和寒冬,你也不用再遭罪了!”人前努力维持着面色的平静,登上马车后,却一把将夏霜寒抱入怀中的苏逸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形于色过。“等你完全康复的那一日,我定然要把沈大夫渴慕的那些珍贵药草,全都作为谢礼,装盒送到他的面前去。”
“......”僵硬地窝在苏逸兴怀里的夏霜寒,多想说一句“不用了,这是我和庭轩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去答谢”。只不过,考虑到自己已经在延医问药上接受了苏逸兴的许多馈赠,知道现在再来说这句话,明显已然为时已晚的她,最终选择了沉默。
“你欠了我的,我欠了你的,究竟谁欠了谁的,还是等到咱们彻底分开的那一日,再来清算吧!”于是就这样,怀抱着这样的念头的夏霜寒,就这么和因为喜悦,而暂时不愿去计较“她与陆绍云私下见面”一事的苏逸兴一起,回到了襄阳王府。
这厢边夏霜寒回了听涛院,那厢边,告辞离开陈家的陆绍云,也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定国公府。
“怎么样啊,庭轩,霜寒丫头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啊?”定国公府夕霞院里,知晓孙子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沈扇仪直奔陈家,随后派人去襄阳王府接夏霜寒过府看诊的陆啸清,一等来陆绍云的归来,便急不可耐地直奔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而去。
“治得好,不论是陈家大少爷还是霜寒,他们俩的病,沈大夫都能治好。”匆匆在陆啸清下首落座的陆绍云,一边端起小厮奉上的热茶,一边向陆啸清询问道:“祖父,在我离京的这段日子里,京中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我朝现如今吏治清明,官场上自然是没发生什么的。”回想着近几日来听到的各种消息,陆啸清只挑了“绣球女状告夏霜寒”以及“裴娉婷已然定亲”这两件事,大致和陆绍云说了说。
“哎,咱们陆家原本该有的一个孙媳妇,就这么硬生生成了别人家的媳妇,现如今回想起来,我都依然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啊!”
夏霜寒为了保住陆绍云而选择坠下深沟,以及她为了救下陈经纶而无奈嫁给苏逸兴的这两件事,自打陆啸清回京那日起,就一直搁在他的心底不曾消去。
“祖父您就别如此挂怀了,毕竟,就算霜寒没有经历这两件事而顺利和我成了婚,在我看来,我们也不可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在离京之前,自己向夏霜寒许下的,“由我来向祖父争得入赘夏家的许可”的许诺,陆绍云时刻也没有忘记过。因此,在现如今沈扇仪已经抵京的情况下,“争得同意”这件事就该摆上日程了。
“庭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孙子很是突兀的言谈略感吃惊的陆啸清挑眉道:“霜寒丫头和你,你们俩不是已经两情相悦了吗?那既然你们有着这样深厚的感情基础,又为什么会过不下去?”
“因为相爱容易相守难啊!”放下手里的茶杯,长长叹出一口气的陆绍云道:“祖父,你知道去年元宵节过后,霜寒为什么非要那么坚持地解除陆夏两家之间的婚约么?”
“那当然是因为那时的她并未钟情于你不是么?”
“不是。”苦笑摇头的陆绍云解释道:“在娜鸣村时,她曾经和我说过,其实早在前年年末我和大军一起回京的时候,去朱雀大街看热闹的她,就已经对我心生好感了。而她之所以不愿意嫁给我,无外乎是因为,她认为定国公府里没有她想要的生活。”
聆听着孙子缓缓将他与夏霜寒曾经数度探讨过的话题一点点道来,陆啸清的头脑中第一次树立起了这么个,他以前从来不可能想到的观念——虽然我心悦你,但是我们不合适,所以,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
“霜寒丫头确实有主见,而且理智、清醒。是我,是我当初没有好好地去了解她的所思所想,所以才会让事情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陆啸清说话间,脸上禁不住染上了愧疚与心痛的色彩,“霜寒丫头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不,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就已然被徐氏记恨并坑害上了,倘若她当初真的就这么嫁过来,真不知道还要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受多少罪。”
“是啊,确实如此。”前世,她不是就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母亲害苦了嘛!
压抑的沉默在书房内流转开来,沉痛的叹息过后,陆啸清这才道:“哎,如实我当初早早识破徐氏的真面目,并及时将这个家交给你婶娘和你大嫂打理,想来霜寒和你,现如今早就是一对美满夫妻了。”
“终于把话题进行到这里了么?”如此在心中默念一句的陆绍云,不动声色地维持着面上的消沉之色,继续道:“我想,就算前年我回京时,内宅就已经完全交到了婶娘和大嫂手里,没有婆婆的磋磨的霜寒,估计也还是不愿意嫁过来的。”
抬眼在祖父脸上捕获到疑惑之色的陆绍云进一步解释道:“归根结底,霜寒想过的,就是简简单单自己给自己做主的小家生活,只要嫁进咱们定国公府来,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