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举着一个纸鸢走了出来,心情愉悦地对漫山和银庄吩咐道:“走吧,随本宫去放纸鸢!”

“娘娘想去哪里放?”银庄问道。

凤至道:“找个偏僻些的没人的地方,本宫不想和别人抢地方。”

位置最终还是凤至自己选的,靠近冷宫,几乎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当真偏僻。到了地方凤至将纸鸢往漫山等人手中一扔,就到一旁坐下了,“你们放吧,本宫看着就很开心。”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凤至如今挺着个肚子,谁敢让她去放?出了事靳明渊还不得砍了她们脑袋?如今劝说的理由还未说出口,凤至就自己做出了让步,再好不过了。

凤至在一旁啃着果子眯着眼看她们放。今日风好,没一会儿纸鸢就飞高了。银庄扯着线奔跑,眼见纸鸢越来越高,凤至在心里默默数数,数到七时她扬唇一笑,纸鸢的线在那一瞬间蓦然崩断,引起阵阵惊呼。

“娘娘——”银庄忐忑地望过来。

凤至佯装遗憾地挥了挥手,道:“飞了就飞了吧,下次再做一个好了。”

这地方离宫墙极近,断了线的纸鸢没一会儿就越过了宫墙几重,飞出了宫。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凤至大概是一堆人里心态最轻松的,一众正值碧玉年华的小宫女倒比她更为在意那只纸鸢。

回到栖凤宫,凤至直接进了浴房。银庄和漫山见状忙不迭带了人跟进来,待银庄将她发髻上首饰都拆下,凤至却朝众人挥挥手,道:“都下去吧,本宫自己来。”

银庄和漫山都有些迟疑,浴房地滑,凤至现如今又挺着个肚子,寻常走路她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扶着,现在如何放心得下?

“娘娘,让奴婢们留下吧,若是让陛下知道奴婢让您一个人待在这里面,必定是要生气的。”漫山劝道。

“那就别让他知道。”凤至不妥协,“你们可以候在外面,本宫有需要时会叫你们。”

众人无奈,只得悬着一颗心退下。

凤至走到浴池边上,只将外袍解下,便顺着台阶走入了浴池。花瓣在水面上铺了厚厚一层,凤至伸出手去饶有兴致地玩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拨开阻在身前的花瓣往石阶那边走——若是漫山和银庄在,她可没兴致这么玩。

衣衫被水浸透,变得厚重,凤至只得伸手扶着石阶往上爬。爬到一半凤至动作忽然顿了顿,抬手扶额,眉头微蹙,下一刻身子毫无预兆地一软,整个人就悄无声息滑入了水中!

水声消失,水面上涟漪渐渐平静,花瓣合拢,将水面下的情形彻底掩盖,而守在浴房外的宫人毫无所觉。

浴房中忽然有黑影一闪,他涉入水中去寻凤至身影,不一会儿就抱着沉入水底的人浮出了水面。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怀中本来昏迷的人忽然将眼睛一睁,修长皓腕紧紧攀上他双肩,眼中闪过狡黠笑意。

“呀,抓到你了。”凤至笑。

男人呼吸一滞,“你骗我?”

“是啊,我骗你。”凤至大方承认。

短短一瞬的沉默后,男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轻笑,问道:“你早就发现我了?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比靳明渊养的那些暗卫还厉害。”

凤至不答话,抬手就要去揭他面具。

手在半途被抓住,他道:“想要见我,你叫我一声就是了,何必要冒这样大的险?”

凤至将手往回抽,奈何力气不敌。凤至也不急,猝不及防大喊了一声:“漫山!”

男人一愣:“你——”

才刚开口外头已经传来漫山和银庄紧张的呼喊:“娘娘?!”紧接着浴房的门被急促推开,男人迅速将凤至一放,撑着浴池边沿往上一跃,瞬间就没了踪影。

“娘娘!您——”漫山带着人冲进来,看见凤至只除了外袍便下了水,还顶着一头的花瓣一副狼狈的模样,还以为凤至是掉下水了,记得眼泪都要掉了,连忙下水将凤至拉上来。

“本宫没事,只是下水玩一玩。”任由宫人给她脱下身上湿透了的衣裳,看见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凤至心情说不出的美丽。

装了一香囊的追魂香,那香料遇水即溶,扩散极快。沾在衣裳上可以将衣裳扔了就好,沾在皮肤上没有半个月时间却是洗不掉的。

“本宫不洗了,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陛下。”凤至已经决心逃离皇宫,这样一来帮不帮靳明渊抓这奸夫好像都没什么,但一来她对这奸夫的感官实在是不太好,二来她也好奇,这个人到底是那四个人中的哪一个?

这个时候靳明渊还在御书房会见朝臣,凤至也不急,换了衣裳擦干了头发才慢悠悠往那边去。银庄和漫山一左一右地跟着,凤至扶着肚子走在前边,快到御书房时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宋辞。

凤至是十分意外的,当初在紫宸殿见过之后这个人就没在她面前出现过,在她心里这个人是奸夫的嫌疑只比排在最后的郁也高那么一点而已。然而此刻看见他微湿的头发时凤至眼皮狠狠跳了一跳。

尤其靠近时她闻到了极其浅淡的花香味——和她那浴池里的是一个味道。

“宋大人这是刚从御书房出来?这也没下雨,怎地把头发都弄湿了?”

宋辞眼中不变的笑意微不可察地一滞,他道:“臣已经从御书房出来有一段时间了。至于这头发,是因臣的随身玉佩不小心掉进了太液池,臣一时心急,便下了水。并非臣有意在娘娘面前失仪,望娘娘勿怪。”

凤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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