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扎了好几管子鸡血,我松安全带,下车,跑到车头前的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米勒不再向这边走,双手插在裤兜里很安静的不说话,还是那头微棕色打理的很时尚的头发,富家公子标配保养良好的皮肤,白色休闲长t,淡蓝色牛仔裤,上学时如何阳光,如今还是如此。
只是不像往常,他脸上一点儿都不阳光。
他身后不远处,停着我的小雪球。
“桃子,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米勒声音很温和,明明是对我说话,眼睛却是看向狄瑾佑的。
我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这真是太尴尬了,尤其是让别人开别人的车,还让别人看到了这个别人。
“她和我在一起。”狄瑾佑语气不咸不淡,透着一股子挑衅。
狄瑾佑这个要死的男人……
我手指攥紧,想辩驳几句,可我不善于说谎,这样的事也没法多说,越描越黑。总不能说我确实和他在一起,但我们什么也没干?况且这种隐私,解释对象也不应该是米勒。
米勒走到我身边,将小雪球的钥匙递给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手心是略苍白的。
“给你加了一个新外壳和钥匙扣。”米勒的语调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见我没抬头,轻轻拍拍我的脑袋说:“昨天等了你一晚上,我得回去补觉了。”
说罢他绕过我坐回了自己的车,没有气急的轰油门,也没有很霸气的将车头无限逼近狄瑾佑,只是很平静的开车离开。
我侧目望着米勒离开的方向,特难受。并非我心中对米勒有了情感,只是因为我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难受。
“你在意他。”狄瑾佑走到我面前,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他到底一点儿都不了解我,那就索性让他误会下去吧。我勇敢的看向他说:“恩,在意,所以现在觉得很操蛋,让自己在意的人看到我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夜不归宿,实在太闹心了。”
我说完转身进楼门,一种生生作死的感觉蔓延全身。
不过,也许这一来,他们两个人就都不会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了,这好像是我一直以来叫嚣着的,希望着的,真要实现时,我何苦这样优柔,说起来,最操蛋的其实是我自己。
我倒在沙发上,拿着米勒给我的钥匙,他兴许高估了我的少女心,却还是做到了我最想做的事。
折叠钥匙专门定制的镶钻外壳,我谋过很多次,都没能下手。真的钻石不敢想,纯用施华洛水晶做,一个都要小两千,米勒给我做的这个,背景图案是只小黄鸭,钥匙扣也是,胖乎乎的鸭子,上学那会儿他和我关系好起来,走的近一些时,他总说这家伙适合我。
我问过他为什么非要是鸭子,他说因为死鸭子嘴硬,而我又比死鸭子可爱点,勉强算只小黄鸭。
我忍不下去了,让狄瑾佑开米勒车的事,我要道歉,他送我钥匙扣,我得道谢,不管怎么想都没理由沉默下去。
我拨了米勒的电话,关机。
我想挠墙,结果接到了鲁宁的电话。
“桃子,我可能要订婚了。”鲁宁说话的时候笑意难掩,我听了之后就知道,她挺喜欢那个屈总,至少能算得上满意。
“恩,想要什么订婚礼物,说吧。”我尽量提着所有的精神头,她还是立马就听出来了,问我:“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呼出口气说谎:“没什么,就是累。”
鲁宁哼哼一声道:“瞎扯,一小时后,我去你家接你,滚出来吃饭,万晓也来。”
我也挺失败的,难得说个谎话,还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相比鲁宁的春风满面,我明显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万晓和她都比较担心我的情况,但我还真发挥了死鸭子嘴硬的本质,坚决不说实话。
要是让鲁宁知道我干的事儿,估计她现在就能扯着我直接杀到米勒家去。我不明白,鲁宁被米勒活活扔进喷泉过,可她之后非但没有报复,反而一改对我的态度,对米勒也挺好的。
这是我毕业到现在都没想通的,只觉得可能是看对眼了,还是那句话,壕的想法啊……揣摩不透。
“万晓最近如何,反应大么?”为了不让她们找机会不停突破我,我岔开了话题,万晓嚼着一块餐前水果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食欲都正常,去医院检查过,各项都好。”
万晓现在做了妈妈,感情也渐渐顺起来,眉间都是满满的幸福,看起来更温婉了。
“简明对你如何。”鲁宁问话向来犀利。
万晓平静的笑笑:“他挺好的,按时回家,还会专门关照保姆注意我的饮食搭配,虽然我们俩单独谈心机会不多,也不管他这份关心是不是对我,我似乎因为这个孩子得到一些他的温暖了。”
“你这样想不对。”我手里一直捏着个叉子,想当笔咬又觉得在公共场合会丢份儿:“万晓,你是要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不能因为暂时的温暖就放松自己。”
鲁宁赞同的点头说:“恩,这方面你多听听桃子的,我们在客户那里之所以口碑良好,和她成功斗完小三之后给出的婚姻升温建议有极大关系,虽然不至于每个女人都能成功,却都是有所改善的。”
我正打算具体事例具体分析的好好给万晓上一课,她却先开了口:“其实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前天我婆婆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有一条织好了被剪碎的围脖,还有只被剪断了脖子的狗。”万晓略严肃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