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胧月,刷的一下脸红了,显然玄微并不知道,早在幻漓之境,这徒弟的谎话已经说的和剑诀一样溜了。
如玄微所料,胧月并非善于言谈之人,二人一路无话,次日一早便到了永安村,考虑到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胧月特意用一块丝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
“胧月与诀尘大哥萍水相逢,承蒙关照,今日一别,务请珍重。”
玄微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告辞。”
目视玄微离去,胧月在街道上绕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那枚剑穗,故而走到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开门的是一位男子,外貌清秀俊美,肤色白净,看似谦谦君子,颇有文人雅士之风,他略微打量了胧月一眼,“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胧月将手中的剑穗递给了他,见开门之人并不是那日在上清遇见的老婆婆,并未答话。
男子狐疑的接过她手中的剑穗,“这是何物。”
胧月面无表情道:“这枚剑穗是我在贵府大门摘下的,我来找挂剑穗之人。”
男子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见门后传来王柳氏的声音:“子乔,是谁呀?”
胧月见来人正是王柳氏,开口道:“夫人别来无恙。”
王柳氏这几日寝食难安,终于把胧月给盼来了,一时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原来是仙姑?快,快里面请!”
“不敢当,您叫我胧月就好。”
王子乔听到母亲叫她仙姑,不由问:“娘,这位是?”
王柳氏解释道:“不得无礼,这位胧月姑娘乃是宓山上清观弟子,还不快请姑娘进去。”
王子乔听闻她是从上清而来,纵然心有不快,也没有当众对王柳氏发作,见胧月刚要踏进家门,伸手将她拦了回去,“不知胧月姑娘今日来此凡俗之地,有何贵干?”
还未等胧月开口讲话,王柳氏已经变了脸色,厉声对王子乔斥责道:“混账!不得对胧月姑娘无礼!难道为娘的贵客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王子乔欲言又止,“可……。”
话还没说完,胧月已经被王柳氏掺进了家门,只留下王子乔一人心烦意乱的站在原地,束手无措。
胧月淡淡的瞥了眼王子乔挥袖离去的背影,倒有些捉摸不透。
王柳氏见她心思并未在路上,问道:“姑娘可是觉得这宅院有何不妥之处?”
胧月回头对着王柳氏道:“这处宅院似乎并无妖气,我要见到你那儿媳妇才能确定。”
“方才我那不孝的儿子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胧月姑娘莫怪。”
“无妨。”
胧月的话并不多,王柳氏见她不喜与人长谈,也不知她有何喜好,便摆了一桌美味佳肴,就在与胧月喝茶时,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位红衣女子,胧月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将视线集中在了女子的脸上,她长得闭月羞花,出水芙蓉自是不用说,只是那双眼……却令人捉摸不透。
她的瞳孔似乎与常人略有不同,还带了几分哀婉之感,似乎十分寥落。
只见她恭敬的朝王柳氏行礼道:“婆婆,您找我。”
王柳氏也不抬头看她,低头饮了口茶,“哼,连吃饭都要我这个老太婆请吗?”
“是紫怡的不是,婆婆莫要生气。”说着她走到桌前,盛了碗汤,放到了王柳氏面前。
谁知王柳氏一拍桌子,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没看到我有贵客在此!还不快行礼向胧月姑娘问好。”
经过王柳氏这一声低吼,紫怡这才注意到胧月的存在,连头都没敢抬一下,又盛了碗汤放到了胧月前面:“胧月姑娘,请用。”
胧月也不知道婆婆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对着紫怡狐疑的问:“这位是?”
“她就是我那儿媳妇,紫怡。”
胧月盯着她意味深长道:“不错,是个好名字。”
不一会儿,王子乔也从外面回来了,这顿饭吃的好不压抑,胧月沉吟着,向她们二人瞥了一眼,只见王子乔对紫怡视若无睹,绕过她直接走到了饭桌前,“娘,我回来了。”
紫怡见状忙为王子乔盛了碗汤,小心翼翼的在他碗中夹了两块鱼肉,这才肯坐下。
“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是不舒服?”
“无事。”
紫怡仍旧不放心的问了句:“真的没事吗?”
王子乔夹了几片笋子放到了自己碗里,面无表情道:“食不言,寝不语。”
不难发现,紫怡对王子乔的是真情实意的,单凭她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别说王子乔,就连她看着心里也都化了。
可偏偏王子乔对她的柔情蜜意选择置之不理,一副爱答不理的神色,他又怎会不知自己来王家的目的,还记得方才在门外一副要将她轰出去的架势,分明是袒护自己的娇妻,可是面对紫怡的风情万种,他心里是清楚呢?还是装作不清楚呢?
罢了,罢了,人间的****她终归是看不透的,她来这里是除妖的,最终目的找到那天偷脸的女妖,至于……红尘琐事,她管不着,也管不了,何况这也是人家夫妻二人的私事,也许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相处之道,于是胧月又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晚饭用完后,王柳氏亲自交代了紫怡,为胧月在府上寻一个好住处,于是,紫怡掌灯在前,胧月在后,行走在石子路径上,此时夜已深,月色暗淡,四下十分僻静,胧月在她身后略微施法试探,不禁敛眉,她的确不是妖?
紫怡走在胧月身前,身形婀娜多姿,灯光融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