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妙语看着妙华被带走,一时也不敢为她求情,只是这下,妙华再也不会放过胧月了,她自然不会做得罪妙华的事,胧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时也不敢抬头,只听见扶摇道:“胧月,还不快回去!”
听到扶摇这样说,她这才肯离去。
不过妙语倒也机灵,妙仪妙华被关进藏经阁,如此以来,玄天阁又没人伺候了,“师尊,那……玄天阁那里,谁侍奉玄微长老啊?”
扶摇道:“现在玄微长老身边已有胧月侍奉左右,玄微长老又向来钟爱清净之地,留在玄天阁侍奉之人不宜过多,此事还不够教训吗!”
妙语见状,只好悻悻作罢,“是。”
徒弟多了,事也多了,扶摇到玄天阁时,见玄微还在冰着一张百年不变的冰脸,不禁问:“这仙药的滋味如何?”
玄微面无表情道:“何出此言。”
扶摇见状,站在了一旁,“我虽然有许多调制仙草的药方,但这仙药是胧月孝敬给你的,自然别有一番风味,故而有此一问。”
她顿了顿,见玄微无动于衷,接着道:“只是我这药方也不算白给的,你徒弟浪费了我许多仙草,又大闹了我的厨房,你这做师尊的是否该有些表示?”
胧月从未做过这些琐碎之事,亏她有这耐心教她,“你倒肯。”
扶摇道:“是胧月有心,我又怎能辜负她一片孝心。”
玄微站起来拂袖道:“孝心用的不当,亦是害人害己。”
扶摇不禁问:“害人害己?”
她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也恢复正常神色,“确实如此,只怪这孩子太孝顺,这样的琐事也非要亲力亲为,差点烧了我的厨房不说,还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倒难为了她辛苦了一天,结果害的玄微你白白欣慰了一场,就连她的孝心也被人动了手脚,当真是……害人害己啊。”
玄微闻言,这样的事实本就在他预料之中,可她惩罚胧月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这孩子也该学着自己长大,不能一味的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他玄微的弟子,怎能如此懦弱!
玄微转身道:“此话何解?”
“实不相瞒,这药方是我给胧月的,她担心你身体,每入一味药都要经过同意,不敢错放一样仙草,又怎会擅作主张,以人血入药引,倒是我那孽徒拿错了注意,我已经打发她们道藏经阁思过去了,如你所说,胧月这段时间会在玄天阁侍奉你。”
玄微闻言,点了点头,“嗯。”
“说到底这些孩子多数是孤儿,早已无家可归,若离开了上清,又该如何安置,玄微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她们这一次吧。”
扶摇不缓不慢的解释了一番,倒堵得玄微说不出话来,到底做师尊的不善言辞,徒弟们就受欺负,玄微道:“既然师姐已经拿定注意,玄微自不会过问。”
扶摇给他倒了杯茶,“这仙药,也不是白教你徒弟的,我知胧月从未下山,不经世事,可她先后失礼我两名弟子,玄微你不也是视若无睹吗?”
玄微接过茶盏,“她们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扶摇知道他护短,也不和他做这个辩解,打趣道:“不过,这药方我已经告诉胧月了,只是人家肯不肯再给你熬制,我可管不着,你那爱徒只怕现在伤透了心,你这做师尊倒也舍得。”
谈话间,胧月从外面已经回来了,见扶摇也在,她望向玄微,赌气的别过头,走到书房关上了门,扶摇道:“胧月是有些脾气。”
玄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因为天生魔灵附体,备受欺凌,向来孤身立命,现如今在上清从未下山,还未经过世事,又怎能经得起三番两次的诬陷,难怪她总是缠着自己下山历练。
玄微到书房时,扶摇已经离去,将胧月正在心不在焉的练字,不禁摇头,收徒就是麻烦,他边走边叹息着,还未走到胧月身后,就先被胧月的冰剑拦住,玄微依旧是那张冰脸,就算是哄徒弟也是冷着一张脸,“怎么,还敢与为师动手,这水心剑法还是为师亲自传授与你的。”
胧月放下手中的笔墨,脸贴着墙壁,始终不愿回头,“此事……是为师的过错,不过,为师也可应允你一件事。”
胧月回头问:“什么?”
玄微百年不变的冰脸,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历练吗?”
胧月豁然想起老道士今日的话,他说师尊迟早会同意的,不会应验这么快吧?
胧月这才转过身,上下打探了一番玄微,小心翼翼的问:“师尊……是同意弟子下山了?”
玄微点头,“嗯。”
这孩子也是憋坏了,胧月体内魔灵终是她的心结,倘若她克制不住魔性,也不可能摆脱这化魔的宿命,不妨就让她下山游历一番,再细作查看。
胧月跪下道:“弟子……弟子谢过师尊。”
玄微见她气色大好,顿了顿问:“可还觉得委屈?”
胧月自然是委屈,低着头沉默不语。
玄微接着道:“好了,此事你也失礼于人,大闹灵阁还不够荒唐。”
胧月并非不识趣之人,她跪下道:“弟子知错。”
“为师已经免去你的责罚,起来吧。”
今晚是她成人后在玄天阁入住的第一夜,想起下山一事,胧月翻来覆去也未睡着,忽闻远处有琴声传来,她素来喜爱乐器舞蹈,只听那琴声清婉流畅,飘渺神秘,胧月到玄天阁顶峰时,周身有些清风吹过,檀香的香气